宋亦辰挣扎,声音嘶哑:“你们带我去哪?救命!”
车子七拐八绕,终停一处幽深别墅地下入口。
沉重铁门开启,霉味混杂铁锈味的阴冷气息扑面。
他被拖拽,踉跄跌入彻底黑暗。
唯一声响,是脚踝被粗暴扣上金属镣铐,另一端锁死墙角粗大水管。
“砰!”
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,隔绝最后天光。
恐惧如冰冷毒蛇缠绕心脏,越收越紧。
他蜷缩冰冷水泥地,浑身剧颤。
究竟是谁?林疏月?周明叙……
不知多久,铁门上方小窗拉开,刺眼光束射入。
林疏月冰冷的脸出现在光束后,居高临下,眼中唯余浓得化不开的恨。
“明叙颅骨骨折,颅内出血,多处软组织挫伤。”
她声音透过小窗,淬了冰般:“是你害的!你是彻头彻尾的罪人!”
宋亦辰心猛沉,欲辩——
“啊——!!好痛!疏月救我!”
一声凄厉变调的尖叫,穿透铁门,自上方传来。
是周明叙。
几乎同时,林疏月眼神骤变暴戾,她猛按墙上开关。
“滋啦——!”
刺耳电流声炸响!
宋亦辰脚踝镣铐爆出强烈蓝弧,剧痛席卷全身。
他惨叫无声,身体如遭重锤,猛地弓起又重重砸回冰冷地面。
宋亦辰剧烈抽搐,牙关紧咬,口中漫开浓重血腥。
电流仅持续数秒,却如永恒漫长。
当滋滋声止,宋亦辰瘫软在地,冷汗浸透单衣,遍体生寒。
林疏月声音冰冷无一丝人气:“他疼一次,你就得还一次!”
第七章
铁窗“啪”地闭合,黑暗重临。
宋亦辰蜷缩角落,身体仍不受控地小幅度抽搐,电流灼痛如附骨之疽。
他终于明白,林疏月要以她的方式,亲手将他拖入地狱,为周明叙赎罪。
此后日子,成无尽酷刑循环。
周明叙楼上病房每一声痛呼,皆成惩罚信号。
有时是电击,更多时是林疏月亲临,携一身戾气。
她从不同话,只发泄。
皮带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在他单薄脊背、手臂,留下道道迅速肿胀的紫痕。
她掐他下巴,力道似要捏碎骨头:“说!为何推他!你这毒夫!”
宋亦辰徒劳辩解换来的只是更重耳光,打得他耳畔嗡鸣,眼前发黑。
铁窗紧闭,滴水未进。
黑暗与寂静本身即成酷刑,蚕食他意志。
他意识模糊,分不清昼夜,耳畔似总回荡周明叙痛苦尖叫与林疏月冰冷诅咒。他开始幻觉。
时而见少年林疏月挡在他身前,转瞬又成她如今狰狞面孔。
时而闻父亲临终嘱托,让他幸福。
转瞬又被“灾星”、“你为何不死”的指责淹没。
他对着黑暗角落喃喃,又猛地惊醒,满脸冰凉泪痕。
身心双重摧残,他迅速憔悴,精神涣散。
“疏月求求你……”
又一次电击后,宋亦辰趴在地上,用尽最后力气抓住林疏月裤脚。
“放了我,念在过去情分,我真没推他!”
林疏月脚步顿住。
她低头,看地上狼狈男人。
那一瞬,他眼中脆弱如细针,刺中她冰冷坚硬的心房。
过往画面不受控闪过——
他为她包扎时通红的眼,她病榻前他疲惫却执拗的守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