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沉下去:「没想到,他还是走上了他爸的老路,这真是刻在血脉里的贪心狠毒!」
我垂下眼,任由她帮我清理干净脸上的血迹。
半晌,我平静地开口:「赵姨,新公司的业务开展还顺利吗?」
赵姨点头:「很顺利,多亏你当年想的长远,暗中布局,看段凌冬刚才的样子,一点都没察觉到。」
03
段凌冬躲了三天没露面。
我送去的离婚协议书全部石沉大海。
直到我把人堵在拍卖会场,他无奈地看着我:「心心,咱们和好,不闹了行吗?」
他手上还包裹着厚厚的纱布,另一只手想牵住我。
我的目光落在他身后,没有周茉的身影:「学乖了?还是怕我弄死她?」
此时台上的主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刻意,他指着礼仪小姐端来的精美的礼盒喊道:
「诸位!这是一份临时新增的慈善拍卖品,起拍价只有1分钱!」
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。
盒子打开的瞬间,我瞳孔骤缩,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。
里面躺着的,赫然是熟悉的男士戒指。
钻不大,款式也很普通。
周围宾客忍不住发出嗤笑或疑惑,主持人笑着展开盒内的纸条,朗声道:
「捐赠者是我们尊贵的VIP用户,他希望给这场拍卖会增添一点趣味性,也给诸位制造一个小小的惊喜!」
四周响起了轻松愉快的掌声,甚至有凑热闹的开始一分钱一分钱的往上加。
椅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。
下一秒,我手里的刀尖已死死顶住了段凌冬的咽喉。
我紧盯着他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整个会场瞬间安静:
「段凌冬,你的戒指呢?」
两年前。
我怀孕七个月时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带倒,失去了腹中的孩子。
在家里修养期间,段凌冬借口公司需要转型,开始遣散曾经扶持我父亲的老部下。
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质问他时,他疲惫的把我搂在怀里:「心心,怎么连你都不懂我了?」
「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,难道还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吗?」
他把一个小小的钻戒套在我手指上:「这是用孩子的骨灰特意定制的。」
他递过来另一个,示意我也给他戴上。
「哪怕他只在我们身边待了七个月,我也希望,能换一种更干净、更长久的方式,让他延续这份缘分,一直陪着我们。」
我们在一起太久,他太清楚我的软肋是什么。
爸爸,妈妈,孩子全都离我而去,那时,留在我身边的只剩他一个。
于是,我表面上妥协了。
收起一切锋芒,戴上那枚沉甸甸地、用骨灰制成的戒指。
如愿成为他笼中安享富贵的金丝雀。
可如今,那枚让我屈服的戒指,却成为在台上取悦众人的「玩笑」。
段凌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,他下意识的朝二楼某个包厢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动作细微,却逃不过我的眼睛。
我冷笑着举起手中的牌子:「加一分,这个戒指今天我要定了。」
场内无人敢应声。
没过几秒,主持人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,擦着额头的冷汗哆嗦着:「楼上贵宾包厢也加一分!」
段凌冬喉头滚动,眸光里有哀求:「心心,别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