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祖不允，机缘未至。”
“苏昭昭，你暂时不能进入祠堂，成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女儿。”
苏婉儿的肩膀微松弛下来，随即，她用手帕捂住脸，发出压抑的啜泣声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昭昭姐……就差一点点了……”
“本来今天你就要认祖归宗嫁给顾宸哥了，真是造化弄人啊！”
顾宸弯腰，将那对圣杯收回锦盒。
就在他收回东西的那一刻，我清楚地看到，他的指尖极其快速地从中拿走了什么。
如果不是我一直死死盯着，这辈子不可能发现。
原来这么多年，都不是天意，而是人为。
我浑身冰冷，像坠入了冰窖。
这五年我所有的期盼与煎熬，不过是他们精心编排的一场戏。
第2章
2.
仪式结束，众人默然散去。
我像一尊雕塑还站在原地，任由冷气侵入四肢百骸。
顾宸没有立刻陪着苏婉儿离开，而是走到了我面前。
“昭昭。”
“不要多想，耐心等下一次。”
他的声音刻意放缓，但是眼神一直停留在苏婉婉身上。
我抬起头来，静静地看着他，忽然觉得很可笑。
“如果，永远没有下一次呢？”
顾宸的眼神深了深，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。
他沉默了片刻，才说道：
“如果没有下一次，或者先祖不允，苏家不会亏待你。”
一句不会亏待我，就将我的五年这么打发了。
我是苏家的亲生骨血，却永远不能踏进苏家的大门。
这些年一直被养在外面。
我才像一个被圈养的，见不得光的私生女。
这时，苏婉儿擦掉眼泪走了过来，亲昵地挽住顾宸的手臂。
她眼眶红红的，惹人怜爱。
“昭昭姐，你别怪顾宸哥，他也是按规矩办事啊。”
“你回家的事情是先祖不同意，他也毫无办法……”
她一边说着，一边“无意”地向我展示她手上的钻戒。
戒指小巧精致，设计图我见过，是顾宸亲自画的。
我那是曾幻想着，入祠堂，进族谱，顾宸亲手为我带上它……
苏婉婉的语气甜腻，却又带着一根根细小的刺。
“我和顾宸哥的婚事就快定了，顾妈妈说，他们急着抱孙子，所以两家决定让我嫁给顾宸哥，姐姐你别介意，我不是想抢走你的姻缘的，是因为这次你还没有进入祠堂，成为苏家认可的女儿……”
“爸爸说，我们两家联姻，对苏氏一个海外的重大项目至关重要，所以我才答应下来的，但是你放心，请柬到时候一定会给昭昭姐送来的。”
她微微歪着头，故意天真的笑了笑。
“我们的婚事是先祖支持的，等我正式嫁进来，我和顾宸哥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。”
“到那时，先祖一定会看在我们新婚燕尔的份上，保佑姐姐你的。”
她说的每一个字，似乎都在告诉我，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，谁才是顾宸的天命伴侣……
而我，苏昭昭，不过是一个阻碍了这场联姻的麻烦。
我冷眼看着她在我面前表演，心里的疑窦变得清明。
我的回归，我的存在，本身就是一种阻碍。
所以，先祖永远不会“允许”我回家。
“说完了吗？”
我平静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