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苏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。
回到这个家五年，我依旧没能走进祠堂。
每一年，我名义上的未婚夫顾宸都会为我掷一次圣杯。
只有先祖应允，我才能真正的成为苏家女嫁给顾宸。
一次，两次，三次……
每一次，顾宸眼底的情绪都晦暗不明，对我说道：
“阻杯，大凶。”
“先祖不允，机缘未至。”
直到第五次仪式，我隔着人群，看到了他指尖微不可查的动作。
才渐渐明白，不是先祖不允，是他不允。
他看着我，眼神冰冷。
“苏昭昭，认回你的代价太大了。”
“你安分一点，等待一个‘合适’的时机。”
我知道，他不是在为我问卜归期，而是等待求娶苏婉婉的时期。
1.
这是第五次归宗仪式，祠堂里檀香缭绕，气氛肃穆得让人窒息。
寒风凛冽，我站在祠堂外，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顾宸身上，这场仪式的主事人。
顾苏两家是世交，苏家只有一个女儿，所以早早的和顾宸定下了婚约。
我第一次见到顾宸时，就喜欢了这个阳光沉稳的男孩。
心里一直乞求上苍，先祖，让我回到苏家。
我的亲生父亲母亲，此时就站在他的身后，焦急的看着境况。
顾宸神情淡漠，修长的手指拿起那对半月形圣杯，开始了仪式。
我死死盯着他的手，第一次掷出后，一对圣杯稳稳停住。
一正，一反，是允杯。
人群中传来微不可闻的松气声，可母亲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惆怅，她的手下意识地握了握。
我心头一紧，手心开始冒汗。
第二次。
顾宸的手势依旧平稳，看不出任何波澜，圣杯再次落地。
还是一正，一反，允杯。
只差最后一次了。
我的呼吸几乎停滞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。
五年了，这是我离那个梦想最近的一次。
或许，这一次真的可以了。
我甚至开始荒唐地想，是马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顾宸身旁……
苏婉儿站在母亲身旁，脸色微微发白，绞着手指，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。
我看到她不安的眼神越过众人，像求救一般，投向了顾宸。
顾宸拿起圣杯，准备第三次投掷。
他的指尖似乎在拿起圣杯的瞬间，极其隐蔽地调整了一下握姿。
一个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。
但我这五年来，早已将他所有的动作刻在了脑子里。
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，圣杯脱手而出，在掉落在地。
“哐当……”
这一次的声音似乎格外沉闷，两只圣杯，双面朝上，是“笑杯”。
意为神明在笑，情况不明，结果不作数。
顾宸皱了皱眉，仿佛也有些意外。
他弯腰拾起，声线沉稳。
“再来。”
我的心已经冷了下去，只是麻木地看着，像在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电视剧。
第四次，圣杯落地。
双面皆阴，阻杯，大凶。
尘埃落定，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看见母亲眼里的光又闪烁起来，她靠在父亲肩上，意有所指。
父亲则叹了口气，扭过头去，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。
顾宸面无表情，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