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“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?”陈默第一次认真问自己。除了经济上的贡献,他似乎一直在缺席。林薇承担了大部分家务,记得所有纪念日,维持与双方家人的联系,而他自己则沉浸在所谓的“事业压力”中,忽略了生活中真正重要的东西。他的西装越来越昂贵,却错过了妻子越来越沉默的晚餐时光。

陈默想起昨晚林薇泪流满面的脸,心中涌起一阵愧疚。他走到卧室门前,轻轻敲了敲:“薇薇,我们谈谈好吗?”他的指关节与木门碰撞发出轻微声响,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没有回应。但几分钟后,门锁轻轻转动了一下,如同他们关系中的第一道裂缝开始弥合。

四:重新开始

门开了一条缝,林薇站在门后,眼睛红肿但神情平静。她穿着那件陈默最喜欢的蓝色睡衣,领口有些磨损了,这个细节突然刺痛了他的心。

“我订了那家你喜欢的早午餐店,”陈默小心翼翼地说,“然后我们可以去公园走走,就像我们刚恋爱时那样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,带着试探的意味。

林薇微微惊讶:“但你不是说今天要加班改方案吗?”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把,暴露出内心的犹豫。

“工作永远做不完。”陈默深吸一口气,“对不起,薇薇。我忽略了你,忽略了我们的家。”他的目光真诚而愧疚,终于不再回避妻子的眼睛。

早午餐时,两人第一次在没有手机干扰的情况下交谈了很久。陈默注意到林薇在拿铁咖啡里加了两块糖,就像她一直做的那样,而他竟然忘记了这个小习惯。他们回忆起大学时代如何相识,第一次约会时的紧张,决定结婚时的决心。那些美好的记忆仿佛一下子涌回来,提醒他们曾经多么相爱。林薇说到有趣处时,嘴角终于又出现了那个浅浅的梨涡,陈默发现自己一直盯着看。

“我压力很大,”陈默终于承认,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婚戒,“公司最近业绩不好,裁员了好几个人。我害怕如果我不全力以赴,下一个可能就是我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透露出长久以来的焦虑。

“为什么从不告诉我这些?”林薇轻声问,她的手越过桌子,轻轻覆盖在他的手上。

“我觉得这是男人的责任,应该自己扛着。”他的手掌向上翻转,与她的手指交缠,像多年前他们常做的那样。

“但我们是夫妻啊,”林薇握住他的手,“应该一起分担。”她的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指关节,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陈默感到一阵久违的温暖。

那天他们达成共识:不再把要孩子当成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,而是先修复他们的婚姻关系。两人约定每周至少有一个“无工作日”,全心全意陪伴彼此;家务重新分工;而且无论多忙,每天至少要有半小时的交流时间。陈默在手机日历上设置了提醒,这次他决定不再让这些承诺变成空话。

五:心态的转变

变化不是一夜发生的,但逐渐地,家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。陈默开始准时下班,甚至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。林薇也调整了排班,保证两人有更多共处时间。陈默发现家门口那家花店的向日葵开得正好,偶尔会带一束回家,插在餐桌上的玻璃瓶里。林薇做晚饭时,他会在一旁帮忙洗菜,虽然动作笨拙,但笑声比从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