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尘抱着苏薇薇，抬起头，眼神冷得能把我冻成冰雕。
“林小满。”他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，“我们在一起七年，我从不知道你恶毒到这种地步。”
“是吗？”我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得不像话，“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。”
“你！”他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，“你现在，立刻，给她道歉！”
我笑了。
“我为什么要道歉？”
“就凭你打了她！”
“可她说的是谎话。”我看着他，也看着他怀里的苏薇薇，“我的手，专治谎话精。”
苏薇薇的身体颤抖了一下，往顾言尘怀里缩得更紧了。
“言尘哥哥，我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……我好怕……”
顾言尘的耐心彻底告罄。
他打横抱起苏薇薇，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“我懒得跟你废话。你今晚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，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在哪了，再来找我。”
说完，他抱着他的宝贝病人，头也不回地走向二楼的客房。
我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，然后是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。
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看着被苏薇薇丢在地上的我的睡衣，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，丝质的，上面有我亲手绣的小雏菊。
现在，它像一团垃圾，被人随意地踩了一脚。
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，闷得我喘不过气。
我慢慢走过去，弯腰，捡起那件睡衣，拍了拍上面的灰尘。
然后，我走进厨房，打开了燃气灶。
蓝色的火苗“腾”地一下窜了起来。
我将睡衣丢了进去。
火光映着我的脸，我闻到了一股布料烧焦的味道。
七年的感情，原来也不过如此。
第2章 心机白莲花
我在客厅坐了一夜。
天亮的时候，顾言尘从楼上下来，他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准备去公司。
他看到我，脚步顿了一下，眉头皱起。
“你还在这里？”
“不然呢？这是我家。”我抬头看他，一夜未睡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。
他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后只是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，丢在茶几上。
“密码是你的生日。薇薇受了惊吓，需要静养，你这几天先搬出去住，别在这里碍眼。”
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，捅进我的心脏。
碍眼。
原来在他眼里，我已经成了碍眼的存在。
我看着那张银行卡，没有动。
我想起很多年前，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，穷得叮当响。
他为了给我买一个生日蛋糕，在工地搬了一整天的砖，回来时累得倒头就睡，手里还攥着给我买蛋糕剩下的二十块钱。
那时候，他说：“小满，等我以后有钱了，我的钱都给你管，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”
誓言犹在耳边，可说誓言的人，已经变了。
“我不搬。”我开口，声音沙哑，“该搬走的人，不是我。”
顾言尘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林小满，你别不识好歹。我是在给你台阶下。”
“台阶？”我自嘲地笑了，“顾总的台阶可真高贵，我怕我爬不上去。”
“你非要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吗？”他显得极不耐烦，“薇薇她只是暂住，等她病好了就会离开。你作为女主人，就不能大度一点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