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星晚就会笑嘻嘻地接过来,小口小口喝着,眼睛弯成月牙:“知道啦,顾管家婆。”
回家的路,走了无数遍。他会耐心听她絮叨班级里的趣事,偶尔被她夸张的模仿逗得唇角微扬。她则会安静地听他分析难解的物理题,虽然听得云里雾里,却依旧捧场地点头:“哇,屿白哥哥你好厉害!”
下雨天,他总是记得带伞,伞面会大幅度地向她倾斜,自己半个肩膀淋湿了也浑然不觉。有一次几个校外的小混混围住落单的林星晚,言语轻佻,顾屿白不知从何处冲出来,眼神狠戾得吓人,二话不说就动了手。那是林星晚第一次见他打架,像一头被触了逆鳞的幼兽,拼尽全力。事后,他擦着嘴角的淤青,第一句话是:“吓到没有?下次等我一起走。”
悸动是在这些日常的点滴中悄然滋生的。
是在图书馆默契抬头,目光撞在一起时瞬间的心跳加速;是运动会她替他加油喊哑了嗓子,他冲过终点线后第一个望向她的方向;是他代表学校参加竞赛载誉归来,在所有欢呼和掌声中,只寻找她一个人的身影。
他们的感情,如水到渠成,自然而然。没有惊天动地的告白,在一个夕阳把云朵烧成橘红色的傍晚,并肩回家的路上,他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,然后,坚定地握住了。
林星晚微微一怔,脸颊飞起红霞,没有挣脱,反而轻轻地回握过去。
蝉鸣声里,彼此手心的温度,替代了所有言语。
双方家庭乐见其成。林父林母看着顾屿白长大,知根知底,完全放心。顾家也喜欢星晚的明朗懂事,两家门当户对,关系愈发亲密。
一切美好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。只有偶尔,当林星晚因为突如其来的疲惫而停下脚步,当她脸色苍白地靠在顾屿白肩上轻声说“有点累”的时候,顾屿白心底才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,像晴空下飘过的一片极小极薄的乌云,很快又被她的笑容驱散。
他只是把她抱得更紧,心里暗暗发誓:要更快地成长,变得更强大,才能永远为她遮风挡雨,守护住她的笑容。
他不知道,有些风雨,并非来自外界。而有些离别,早已在命运的另一端,静静等候。
【第三章】韶华:并肩的日常
高考像一场盛大而喧嚣的风,呼啸着掠过他们的青春。顾屿白毫无悬念地成为理科状元,林星晚也凭借出色的文化课和艺术加分,顺利被同一所国内顶尖学府录取。他选了炙手可热的金融经济,她则进了心仪的艺术学院,修习绘画。
大学校园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更大舞台。顾屿白迅速崭露头角,不仅是凭借无可挑剔的家世和英俊外貌,更因他远超同龄人的沉稳能力和锐利眼光。他依然是那个清冷、甚至有些寡言的顾屿白,但不再孤僻,他的世界有了明确的核心——林星晚。所有试图靠近他的女生,得到的只有一句礼貌而疏远的“抱歉,我有女朋友了”。他的目光永远只追随那一个人。
林星晚同样过得丰富多彩。她在专业上如鱼得水,画笔下的世界色彩斑斓,充满生命力,教授称赞她的画“有温暖灵魂的力量”。她参加了学校的志愿者社团,虽然能参与的活动有限,但总是积极出力。她身边从不缺少朋友,大家都喜欢这个笑容温暖、毫无架子的富家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