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药箱里取出雄黄粉，小心地撒在男生的袖口和裤脚，又用银针在他曲池、血海两穴浅浅刺入。银针刚没入皮肤，就看见针尾泛起一层黑晕，男生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，眉头渐渐舒展。
“这是……螨毒？”夏梦瑶提着喷壶跑回来，看到银针上的黑晕，脸色一白，“植物园的事我听如烟姐说了，怎么会跑到学校来？”
“是被人带过来的。”林辰拔出银针，黑晕已经蔓延到针身中段，“你看这虫蜕，比植物园的更干瘪，说明它们离开宿主后活不了太久。有人故意把带螨的东西丢在了草坪上。”
他起身往操场走，草坪边缘果然有几个被踩扁的纸包，里面残留着和植物园塑料瓶里一样的化学气味。林辰用镊子夹起一片纸，对着阳光看——纸上有细密的网格纹路，像是某种包装零食的油纸。
“是校外的零食摊！”夏梦瑶突然喊道，“昨天有个流动摊贩在操场边卖辣条，好多同学买了坐在草坪上吃，包装纸就是这样的！”
林辰心头一紧。如果对方能把毒螨藏在零食包装里，那散播范围就不止校园和植物园了。他立刻给赵刚打了电话：“赵主任，通知疾控中心，全市排查流动摊贩，尤其是用这种网格油纸包装的零食，可能携带毒螨！”
挂了电话，校医院那边传来消息，说晕倒的几个学生口袋里都有同款零食包装。林辰捏着那片油纸，指节泛白——对方的手段越来越隐蔽，从植物到螨虫，再到借零食散播，显然是有计划地扩大影响。
“林辰哥，你看这个！”夏梦瑶举着手机跑过来，屏幕上是本地论坛的热帖，标题触目惊心：《诡异红疹席卷全城，疑是新型流感》，下面已经有上百条回复，有人说自家小区也出现了病例，还有人贴出了和校医院患者相似的照片。
“不好。”林辰低骂一声，“有人在故意散布恐慌。”
他立刻给柳如烟打去电话：“查一下论坛发帖人的IP，还有那个流动摊贩的去向，越快越好。”
“已经在查了。”柳如烟的声音带着键盘敲击的急促声，“我还发现个怪事，紫焰草的进口商和三年前‘毒奶粉’事件的厂家有关联，老板姓王，早就跑路了，最近却有人看到他在本市露面。”
林辰心里咯噔一下。三年前的毒奶粉事件，正是因为非法添加化学物质导致上千名婴儿患病，最后主犯王某潜逃，案子至今没结。难道他又卷土重来了？
“把王某的资料发我。”林辰的声音沉了下来，“另外，查他有没有接触过暗影堂的人。”
挂了电话，林辰看着草坪上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区域，阳光明明很烈，却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。如果真是王某搞的鬼，他不仅是为了报复社会，恐怕还想借着这次事件搅乱市场，趁机抛售劣质药品牟利。
“林辰哥，校医院说患者的红疹开始化脓了！”夏梦瑶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他们说普通的抗过敏药完全没用！”
林辰立刻往校医院赶，路过实验楼时，突然瞥见墙角的爬山虎上爬着几只黑色小虫——正是那种毒螨。他停下脚步，仔细一看，发现每片叶子背面都有细小的咬痕，而藤蔓深处藏着个不起眼的塑料盒，里面装着半盒和植物园同款的化学药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