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医馆初立，旧友新邻
市一院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时，林辰终于下定决心递交了辞职信。赵刚把他叫到办公室，泡了杯浓茶，烟雾缭绕中盯着他看了半晌：“真要走？我给你申请了转正名额，下个月就能定岗。”
林辰指尖摩挲着辞职报告的边缘，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手背上，暖融融的。“赵主任，谢谢您的照顾。”他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歉意却异常坚定，“我想试试自己的路。”
赵刚叹了口气，拿起钢笔在报告上签字：“早看出来你这小子留不住。记住，不管在哪儿，别丢了医生的本分。”他顿了顿，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本，“这是我当年做住院医时的病例笔记，或许对你有用。”
林辰接过本子，封皮已经磨得发亮，里面的字迹力透纸背。他鼻子一酸，鞠了一躬：“谢谢您。”
走出医院大门，苏晴抱着个纸箱等在路边，里面装着他留在宿舍的杂物——爷爷的银针盒、半箱没看完的医书，还有上次夏梦瑶送的那支钢笔。“都给你收拾好了。”她把纸箱递过来，眼圈红红的，“真的……不回来了？”
“在老城区租了个铺面，开家小医馆。”林辰笑了笑，“以后就是邻居了，我那地方离你家不远。”
苏晴眼睛亮了亮：“真的？那我有空去给你帮忙！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
医馆的位置在文庙街深处，是间带天井的老房子，青瓦木梁，墙根爬着牵牛花。前租客是位修表匠，临走时留下了个老式柜台，擦干净后摆在屋里，倒有种古朴的韵味。林辰给医馆起了个名字——“辰安堂”，取“辰时平安”之意，字是请李建国教授写的，笔力遒劲，挂在门楣上，倒也像模像样。
开张那天没放炮仗，只请了几个相熟的人。夏梦瑶拎着个大花篮，笑盈盈地往墙上贴“开业大吉”的红符：“林辰哥，我帮你在校园论坛发了帖子，好多学弟学妹说要来捧场呢。”
苏晴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，锅里炖着药膳汤，香气顺着半开的窗户飘出去，引得路过的老街坊探头探脑。“尝尝我的手艺？”她端来一碗汤，里面的黄芪、当归炖得烂熟，“给你补补气血，这几天看你累的。”
正说着，门口传来车喇叭声。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，柳如烟踩着高跟鞋走进来，身上的米色风衣沾着点落叶。“恭喜。”她递过个锦盒，打开是套精致的针灸铜人，穴位标注得比教科书还精准，“开业贺礼。”
林辰愣了愣：“太贵重了，我不能收。”
“就当是预支的诊金。”柳如烟挑眉，目光扫过屋里的陈设，“下次我头疼，可得给我打折。”
夏梦瑶凑过来，偷偷拽了拽林辰的袖子，眼里满是好奇。林辰连忙介绍：“这是柳如烟，朋友。这是夏梦瑶，我师妹。”
“柳小姐看着好面熟。”夏梦瑶歪着头，“是不是上过财经杂志？我在图书馆见过您的专访。”
柳如烟笑了笑：“可能吧。”她没多言，转身看向墙上的匾额，“‘辰安堂’，名字不错。”
午后的阳光穿过天井，落在青石板上，碎成一片金斑。林辰给柳如烟号脉，指尖搭上她的手腕时，脑海里的脉象图微微波动——弦脉带数，是长期高压工作导致的肝气郁结。“最近睡得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