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晚……”踏入宁府大门刚转身,宁温冉在背后叫住了她。
宁知晚缓缓的停下脚步,回过身微微挑眉想听听他还能再说些什么。
宁温冉不自在地咳了两声,道:“今日是为父气急太冲动了,才会说了那些重话!长公主属意你,又主动提出为你掌眼。以后类似剃发出家之类的话,不许再提了!”
宁知晚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,淡淡的反问道:“那父亲是否应该解了我的禁足,不再将我关入偏院了?”
“关入偏院只是气话。”宁温冉一顿,眉头紧蹙,疑惑道:“我何时命人将你禁足过?这又是打哪传的谣言?”
走在后面的俞氏心口一跳,心里暗道不好,赶紧想为自己辩解一下,却不曾想,刚迈出一步就因为宁知晚的话,尴尬的站在原地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宁知晚微微的点了点头,目光幽幽地从俞氏的脸上划过,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着,“哦~原来这不是父亲的意思啊……”
“既然父亲说不是,那就不是吧,那父亲,知晚身体有些不适,能否先行回院了呢?”宁知晚嘴角微微上扬,恭敬的对父亲行礼道。
宁温冉望着面前礼数周全的三女儿,仿佛在自己不曾察觉的时候,她已经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成长成了一名合格的大家闺秀。
内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,宁温冉温柔的望着她,“既然身体不舒服,那么就先回去把,你身体有些单薄,应该多补一补了。”
“是,父亲,那知晚先行告退了。”宁知晚行礼后,端着长公主赏赐的金累丝嵌宝头面,玉如意缓缓的从宁秀妍、宁芳思等人中间穿过,眼神有意无意的从宁秀妍身上略过。
宁芳思从没见过成色如此之好的首饰与玉如意,眼睛恨不得都掉在上面了,脸上写满了嫉妒与愤恨。
宁秀妍则只是淡淡的扫过她手中捧着的赏赐品,夕阳洒落在纯金的首饰上显得格外的尊贵,望着宁知晚的背影,虽然纤瘦赢弱,但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尊贵大气之感。
宁温冉望着宁知晚的背影,不由得失了神:容儿,你的女儿真的是越来越像你了,是我对她太过疏忽了么?竟没发现她已经成长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了。
俞氏望着身旁陷入沉思中的宁温冉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,再听到宁温冉无意识的小声呢喃着“容儿,容儿,容……”心里暗道糟糕。
“老爷?老爷?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府了呢?毕竟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……”俞氏连忙出声打断了宁温冉的沉思,仔细听还能听出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。
宁温冉突然被打断了思绪,心里本就不爽,不耐烦的吩咐道:“回府!所有人除了三小姐外都到正厅集合,我有事要说!”
说罢,率先朝着正厅缓缓走去,俞氏与宁秀妍等人对视一眼,也只能无奈的跟上,朝着正厅走去。
宁温冉在正厅主位坐下后,仆人立刻恭敬为他准备好了茶水,很快,宁家的人就一一坐好了,唯独差宁家嫡子宁远祈还没到了。
“祈儿怎么还没到?没人去通知么?让这么多人等他一个,这成何体统!”宁温冉一脸严肃的质问奴仆道。
仆人有些忐忑的上前回复着,“回老爷的话,少爷他说……一会和朋友有些事情去办,就先不过来了。”
“这逆子!当真是无法无天了!现在连我都叫不动他了嘛!来人!给我去把那逆子抓回来!”宁温冉一脸气愤的大骂着。
“是,老爷!”仆人应声而去。
正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,宁秀妍望着一脸怒相的父亲和一脸忐忑的母亲,心想:这今日父亲是势必要为宁知晚那贱人立威了,看来最近得小心行事了,先暂时发过那个贱人罢了。
不一会儿,仆人就前来汇报,“回老爷话,少爷现已到府门口,正朝着正厅赶来。”
宁温冉淡淡的点了点头,俞氏则一脸忐忑的望着门外,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,总觉得马上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。
这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,为什么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呢,老天保佑,我家祁儿和妍儿可别出什么事。
“爹啊,你……这么急急忙忙的……派人叫我回府到底是……为了什么事啊?我正和朋友……在外面叙旧议事呢!嗝!”只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、长的颇为俊秀的男子从外面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。
“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,成什么体统!一天就知道和你那群狐朋狗友鬼混!有什么出息!你娘就这么溺爱你,什么时候能成器啊!”宁温冉恨铁不成钢的指责着宁远祈。
宁远祈的桃花眼一眯,敷衍着,“行了,我知道了拉,没什么事,那我就先回房间休息了啊。”说罢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逆子!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!你这爹娘姐姐的这么多人等你半天,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走!你娘就是这么教的你规矩?!”宁温冉指着宁远祈怒斥着。
“哎呀,爹,你就不要小题大做了嘛!我不过就是今天身体不适,有些累了嘛!”宁远祈吊儿郎当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满不在乎的回答着。
“看你这样就来气!既然身体不适就赶紧回房间去休息吧,自己对朝堂的事情上点心,别成天就知道鬼混!”
听见宁远祈说自己身体不适,宁温冉明显心软了,松口说了几句,便放宁远祈离开了。
待到宁远祈离开后,宁温冉淡淡的喝了一口茶,环视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,看见宁秀妍端庄的坐在那,不慌不忙的品着茶,不由得在内心点了点头。
当看见宁芳思一脸忐忑的东瞅西看那小家子气的模样,他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,心想:这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可真是……长的好看有什么用,只有妍儿端庄大气,像我的女儿。不……还有知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