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走路不长眼睛吗？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我默默地收拾残局，一言不发。
傅明珠则更直接。
她会当着所有佣人的面，指着我的鼻子骂。
「丧门星，狐狸精，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，也敢来肖想我们傅家。」
「要不是云沉护着你，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。」
我逆来顺受，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。
因为我知道，反抗没有用。
这天，傅家举办家宴，来了很多亲戚。
我作为傅云沉的「助理」，自然也要在场。
傅明珠当着所有人的面，让我去厨房帮忙。
我被支使得团团转，等我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时，宴会已经开始了。
我正要把菜放到桌上，陆珩突然伸出脚，绊了我一下。
我早有防备，身体一晃，稳住了。
但盘子里的汤还是洒了出去，不偏不倚，全泼在了傅明珠那身昂贵的定制礼服上。
「啊！」
傅明珠尖叫着跳了起来。
全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。
「江晚！你是故意的！」陆珩恶人先告状。
傅明珠看着胸前油腻的污渍，气得浑身发抖。
「反了你了！你这个贱人！」
她扬手就朝我脸上扇来。
我闭上了眼睛，准备迎接这一巴掌。
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。
我睁开眼，看到傅云沉抓住了傅明珠的手腕。
「大嫂，够了。」他的声音很冷。
「云沉！你还护着她！你看看她干的好事！」傅明珠气急败坏。
「她不是故意的。」傅云沉松开她，「是陆珩绊了她。」
他的目光转向陆珩。
陆珩的脸白了。
「我没有！小叔，你别听她胡说！」
「我看到了。」傅云沉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在场的所有亲戚都面面相觑，窃窃私语。
陆珩的脸涨得通红。
陆伯山脸色铁青，一拍桌子：「陆珩！给你小叔和江小姐道歉！」
「爸！我没错！」
「道歉！」陆伯山加重了语气。
陆珩咬着牙，不情不愿地对我说了声：「对不起。」
然后又对傅云沉说：「小叔，我错了。」
傅云沉没看他，只是对我说：「你跟我来。」
我跟着他离开了喧闹的餐厅。
他带我回了书房。
「把手伸出来。」
我不明所以，但还是伸出了手。
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箱，拉过我的手。
我才看到，为了稳住那个盘子，我的手背被滚烫的汤汁烫出了一大片红痕。
他拿出烫伤膏，用棉签沾了，仔细地涂在我的伤口上。
他的动作很轻，很专注。
我看着他分明的下颌线，心里有些异样。
「为什么帮我？」我忍不住问。
他没抬头。
「你是我的人，他们动你，就是打我的脸。」
又是这句话。
我的人。
我自嘲地笑了笑。
说到底，还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。
涂完药，他把药膏扔给我：「以后自己注意点。」
「是。」
他重新坐回书桌前，开始处理文件。
我站在一旁，看着手背上的药膏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书房里很安静，只有他翻动纸张的声音。
我注意到，他书桌的角落里，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。
盒子是紫檀木的，上面用螺钿镶嵌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