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这一切,窗外夕阳正好,金色的光铺满地板,像个讽刺的句点。
4
周一,我准时出现在公司。嘴角的淤青还没完全消,引来几个同事好奇的目光,但我没解释,只投入工作,比平时更沉默,也更高效。
午休时,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小张蹭过来,压低声音:“言哥,你没事吧?周五晚上……林薇电话打到我这儿了,急赤白脸的,问你有没有联系我。”
我敲键盘的手没停:“没事。分了。”
小张愣了一下,拍拍我肩膀:“分了也好……那女的,哎,我就说周浩那孙子回来没好事。”他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没多说。
下午,前台的内线电话转到我桌上,说有位林小姐在楼下,没有预约,但坚持要见我。我说我在开会,没空。
隔了半小时,内线又响,前台小姑娘声音有点为难:“言哥,她不肯走,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……”
“随她。”
我挂了电话,走到窗边。楼下花坛旁,林薇果然站在那里,穿着一条她以前总说我觉得好看的白色裙子,太阳有点大,她皱着眉,不时低头看手机,显得很不耐烦。
我看了一会儿,转身回到工位。心里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。
下班时,我刻意晚了半小时才走。电梯直达地下车库,没经过大堂。
然而第二天,她又来了。这次直接冲上了我们部门所在的楼层,被前台和行政拦在了玻璃门外。
“陈言!陈言你出来!我知道你在!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引得一办公室的人侧目。
我深吸一口气,在无数道探究的目光里站起身,走过去。
几天不见,她憔悴了些,眼睛红肿,大概没睡好。看见我,她先是一愣,似乎没料到我真的会出来,随即眼泪掉得更凶。
“阿言……”她声音软了下去,带着委屈,“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?你为什么拉黑我?”
“我们已经分手了,林薇。”我声音平静,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。
“分手?就因为那点事?”她猛地拔高声音,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,“陈言,你至于吗?周浩他只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,他刚回国,人生地不熟,心情不好我陪陪他怎么了?你怎么能这么小气?就因为让你等了一会儿,你就打人,还玩消失?”
“一点事?”我看着她,仿佛第一次看清这个人,“你在落地窗前跟他接吻,他骂我是看门狗、穷酸货,这叫一点事?”
林薇的脸瞬间白了白,眼神闪烁了一下,但很快又被一种理直气壮的愤怒覆盖:“那……那只是气氛到了而已!他说话是难听,可你也不能下那么重的手啊!他下巴缝了七针!你知道多严重吗?”
“所以呢?”我反问。
“所以你要负责!”她像是抓住了道理,“你去跟他道歉,好好赔偿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。我们……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。”
我几乎要笑出来:“和以前一样?林薇,你是不是忘了,从你选择在雨夜里陪他,看着他挑衅我而无动于衷,甚至在他骂我时默认的那一刻起,我们就完了。彻底完了。”
她怔怔地看着我,像是无法理解我的决绝:“陈言,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?三年感情,你说不要就不要了?就因为一个外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