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虽然很快被公关压了下去,但当时的照片,还是在网上流传了几天。
照片里,他那张总是挂着傲慢笑容的脸,肿得像猪头,布满了红疹,狼狈到了极点。
这一世,我要亲手为他,献上这份“礼物”。
这是我的,羞辱牌。
三张牌,一张比一张狠。
我将那个小小的U盘放进口袋,感受着它冰冷的金属外壳。
它像一把钥匙。
一把,即将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。
……
三天后,《巅峰厨房》海选录制现场。
一切都和前世的记忆,分毫不差。
刺眼的聚光灯,台下乌泱泱的观众,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材混合的香气,以及挥之不去的紧张感。
轮到我了。
我端着那盘耗费了无数心血的“180天白切鸡”,走上了舞台中央。
我的心,平静得像一口古井。
“我这道菜,叫‘荔枝园180天白切鸡’。”
我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播厅。
我像前世一样,讲述着这只鸡的故事,讲述着它在果园里的奔跑,讲述着它身上凝聚的时间与风味。
评委席上,贾正道那张英俊却刻薄的脸,也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
他听完我的介绍,没有拿起筷子,而是拿起了一把银亮的西餐叉。
他用叉子尖,极其优雅,又极其轻蔑地,戳了戳我盘子里的鸡肉。
就是这个动作。
前世,就是这个动作,开启了我所有噩梦的序幕。
“苏小姐。”他开了口,腔调拿捏得恰到好处,“我很欣赏你的故事,但是,我们是专业的烹饪比赛,不是故事会。”
他放下了叉子,甚至懒得用餐巾去擦。
“从专业的角度看,你这道菜,完全是个失败品。”
轰。
诅咒,再次降临。
台下的观众席,发出一阵细微的骚动。
我静静地站着,看着他表演。
“失败在哪?失败在,你对食材的理解,还停留在最原始、最粗糙的农家乐阶段!”
他的声音,透过麦克风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“鸡肉,追求的是什么?是嫩滑!而你,用了180天去养它,你这是在做什么?你在把最宝贵的‘嫩’,活活养成了‘老’!养成了‘柴’!这是对食材的亵渎!”
他的话,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,一句句飞过来。
而我的眼前,却像电影快放一样,闪过了前世的画面。
【钩子·公开处刑】正在进行。
而我的【诉状·无声闪回】也在上演。
—— “爸,我们的店……没了。”
—— “庸医!都是庸医!我爸才五十多岁,怎么会中风!”
—— “苏晴竹,你还欠工厂三万块,想走?门都没有!”
—— 冰冷的机器,碾碎骨头的剧痛,和着血,染红了传送带上一片片标准化的鸡胸肉。
无尽的恨意,在我胸中翻涌、挤压、升腾。
最终,化为了嘴角一抹,冰冷到极致的微笑。
“贾老师,我明白了。”我打断了他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贾正道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我没有哭,也没有辩解。
“哦?你明白什么了?”他饶有兴致地问,像猫在玩弄爪下的老鼠。
“我明白了,您说的‘标准’。”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