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辞的手顿了一下,银针刺破了指尖,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,落在白色的绸缎上,格外刺眼。她轻轻吮了吮指尖的血迹,声音平静地说:“锦儿,过去的事,不要再提了。我们现在最重要的,是把绣坊经营好,是查清当年的真相。”
锦儿见她态度坚决,只好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了,小姐。”
沈清辞重新拿起银针,继续绣着兰花。只是这一次,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。她知道,无论顾晏之当年有什么苦衷,都已经过去了。如今,她只想靠自己的力量,为家族洗清冤屈,为自己挣得一个安稳的未来。至于顾晏之,他是镇北将军,她是普通商户,他们之间,本就不该再有任何交集。
窗外的雨还在下,江南的春天,总是这样多雨。沈清辞看着窗外的雨景,心里默默想着:云溪镇,我回来了。这一次,我不会再轻易离开了。
第二章 疑云渐生,暗中相助
暮色四合时,云溪镇的雨终于停了。青石板路上的积水倒映着街边的灯笼,昏黄的光在水面上晃荡,像是揉碎了的星子。沈清辞送走最后一位客人,将 “清绣阁” 的门板关好,转身时,看到锦儿正踮着脚,往巷口的方向张望。
“在看什么?” 沈清辞走过去,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巷口空荡荡的,只有晚风吹动柳丝的身影。
锦儿收回目光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我在看林伯来了没有。您不是说,今晚让他来绣坊,说些当年的事嘛。”
沈清辞想起白天与林伯的约定,轻轻点头:“再等等吧,他年纪大了,晚上走路慢。” 话刚说完,巷口就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,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 “笃笃” 声。
两人迎上去,果然是林伯。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,手里拄着一根木质拐杖,脸上布满了皱纹,却依旧精神矍铄。“小姐,锦儿姑娘。” 林伯看到沈清辞,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,连忙上前行礼。
“林伯快起来,不用多礼。” 沈清辞连忙扶住他,将他引进绣坊内堂,又让锦儿倒了杯热茶递过去。
林伯捧着热茶,暖了暖手,才缓缓开口:“小姐,您今天问起当年沈家被诬陷的事,老奴这几天又仔细想了想,倒是想起一些细节。”
沈清辞闻言,身体微微前倾,眼神变得专注:“林伯您说。”
“当年老爷被抓的前一天,曾收到过一封密信,看完后脸色很不好,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待了很久。” 林伯回忆着,语气有些沉重,“老奴当时给老爷送茶,隐约听到老爷说‘他们怎么敢……’‘证据……’之类的话,只是没听太清楚。后来老爷被抓,家里被抄,那封密信也不见了踪影。”
“密信?” 沈清辞皱起眉头,“您知道那密信是谁寄来的吗?”
林伯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老爷看完后就把信收起来了,没让任何人看。不过老奴记得,那信封上的火漆,是暗红色的,上面好像刻着一个‘云’字。”
“‘云’字?” 沈清辞在心里默念着,云溪镇姓云的人不多,最有名的就是现任的云溪县令云文彬。当年沈家出事,负责审理案件的,正是云文彬。难道这封密信,与云文彬有关?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 林伯继续说道,“当年抄家的时候,老奴偷偷藏了一本账册。那本账册上记录了老爷与一些官员的往来,其中就有云文彬的名字,上面记着他曾多次从沈家拿走过绣品,却从未付过钱,还让老爷给他送过不少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