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不顾一切地冲过去，挡在苏晴与饿鬼之间。他展开差役的袍袖，发出威严的光芒：“退下！此地非尔等可擅闯！”
饿鬼们嘶吼着后退，却不甘心完全离开，在远处徘徊不去。
苏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，紧张地环顾四周：“有人吗？这里是哪里？”
林默心如刀绞。她听不见他，看不见他，他却能清晰看见她脸上的恐惧与困惑。
“往回走，苏晴。”他试图用意念传达信息，“沿着来路返回，不要回头。”
苏晴怔了怔，似乎接收到什么，犹豫着转身向后。就在这时，一只胆大的饿鬼冲破屏障，直扑向她！
林默毫不犹豫地挡在饿鬼面前，与之缠斗在一起。饿鬼的利爪撕裂了他的差役袍，在他灵魂上留下灼热的疼痛。但他死死守住防线，不让任何恶灵接近苏晴。
经过一番苦战，饿鬼终于退去。林默喘着气转身，却惊恐地发现苏晴并没有离开，而是站在原地，睁大眼睛望着他的方向。
“林默？”她轻声问，声音颤抖，“是你吗？”
林默愣住了。她怎么能——
“我看不到你，但是感觉...你就在这里。”苏晴向前伸出手，仿佛想要触摸什么，“我刚才听到一个声音，叫我往回走...那声音好像你。”
林默屏住呼吸。难道因为在地府，他们的灵魂能够产生某种感应？
“如果是你，给我一个信号好吗？”苏晴眼中含泪，“比如...比如吹一阵风？”
林默集中全部意念，挥袖搅动空气。一阵微风吹拂过苏晴的面颊，吹起她额前的碎发。
苏晴的眼泪瞬间滑落：“真的是你...我是不是死了？所以能见到你了？”
林默急忙又搅动两阵风——否定的信号。
“我还活着？”苏晴困惑地问，“那这里是？我明明在书店整理新书，然后...”
她突然停住，似乎想起什么：“有一面古老的镜子...我从供应商那里收来的古董镜...我看着镜子，呼唤你的名字，然后就被迷雾包围了...”
林默心中一震。有些古物因年代久远，确实会成为阴阳两界的偶然通道。苏晴一定是无意中激活了这样一件物品。
“我必须回去了，对吗？”苏晴苦涩地微笑，“回到没有你的世界。”
林默搅动一阵风——是的。
“可是我不想回去。”苏晴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，“没有你的世界，太寂寞了。十年了，林默，我偷偷爱了你十年，却从来没敢告诉你。我怕说出来，连朋友都没得做...”
林默感到灵魂深处传来剧烈的疼痛。他们浪费了整整十年，因为同样的恐惧，同样的怯懦。
“如果我留下来呢？”苏晴突然问，“我可以留在这里陪你吗？”
林默强烈地搅动空气，发出否定的信号。活人留在地府，会逐渐枯萎，最终魂飞魄散，永世不得超生。
“可是——”苏晴还想说什么，却突然开始变得透明，“怎么回事？我感觉自己在消失...”
林默意识到通道正在关闭，地府正在排斥这个活人灵魂。他必须在她完全消失前送她回去。
集中全部意念，他向她传达最后的信息：“活下去，苏晴。为了我，活下去。”
苏晴似乎听到了，泪流满面地点头：“我会的...但我不会放弃的。无论你在哪里，我都会找到方法与你相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