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。”陆野的眼神在黑暗里闪烁，他的声音沙哑，“猫眼里……有五个影子，就像是我们自己，站在走廊灯下。整整五个。”
周聂的呼吸乱了，手在被子里摸索打火机，啪嗒啪嗒连按几下，火苗却迟迟没蹿出来。 “别开玩笑啊！这不合规矩啊！不是说必须少一个吗？怎么多出来了？！”
“冷静。”江砚按住他，声音却比任何人都稳。 他的大脑飞快运转——如果规则是真的，为什么会出现和规则相反的情况？要么是规则被篡改，要么是有人撒谎。
他盯着陆野，眼神冷了几分：“你确定是五个？”
陆野迎上他的目光，没有退缩：“我确定。”
屋里一片死寂。 走廊灯在门缝下投下一道淡淡的光，隐隐在地面游走，像是有人在外面移动。
咚，咚，咚。 门外，再次传来三下敲门声，比刚才更急，更近，像是有人正贴在门板上敲打。
江砚的心脏随之一跳。他忽然想起一个细节——那份规则纸的最后一行写着： 【请牢记，规则不会骗你。】
可是，现在呢？
“要不要开？”周聂声音发抖，眼睛死死盯着门把手。 “绝对不能开。”白霖声音冷硬，“规则写得清清楚楚。人数不对，就不能开。无论他们是谁。”
话音刚落，门把手微微动了一下，像是外面的人在拧，可锁住的铁链把它死死卡住。
那一瞬间，所有人屏住了呼吸。 空气里只有门把轻轻“咯吱”的声音，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在试探。
“我们怎么办？”周聂快要哭出来了，“要是他们一直敲下去呢？”
江砚目光在室友们脸上扫过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： ——要不要亲自去看猫眼？
可是，他终究没动。 陆野已经说是“五个”，如果他再去确认，看到同样的结果，那就证明这不是错觉，而是规则真的失效了。
“装死。”江砚咬紧牙关，“不管它敲多久，我们都别理。”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门外的敲击声忽远忽近，像是有人在走廊来回踱步。 偶尔，那人会停在门口，像是侧耳在听宿舍里的呼吸。
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。 四个人紧贴着墙角，屏住呼吸，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
终于，走廊的感应灯灭了。 门外再无动静。
周聂猛地吐出一口气，差点瘫倒在床上：“走了？真的走了？”
白霖没说话，只是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。 陆野依旧靠在门口，盯着猫眼，眼神漆黑。
江砚慢慢爬回到上铺，心口却还在剧烈跳动。 他拿出那张规则纸，借着手机微弱的光，再次确认。 【夜里有人敲门，从猫眼看见的人数必须比宿舍真实人数少一人。】 真实人数：四。 猫眼人数：五。
为什么会这样？
凌晨两点。 屋子里重新陷入寂静。 江砚躺在床上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就在这时，他忽然听到一阵极轻的声音。 ——是呼吸声。
可问题是，这呼吸声并不是来自床下的三个室友，而是来自他的头顶。
江砚猛地僵住。 他是上铺，头顶本不该有人。
他下意识屏住呼吸，缓缓抬眼。 上方的天花板上，竟然趴着一个人影，四肢紧紧贴在墙壁上，脸从倒挂的角度缓缓探下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