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，像是山间的清泉，不急不缓，让人听着很舒服。
“顾公子客气了。”我也回以微笑，“我的书房，难得有知音来。请坐。”
我们分主宾坐下，青穗奉上茶。
接下来的半个时辰，他真的就只跟我聊书。
从经史子集，到诗词歌赋，他信手拈来，引经据典，很多见解都颇为独到。
他很聪明，懂得如何展示自己的才学，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。
他会引导话题，也会适时地把话语权交给我，让我发表看法。
整个过程，如沐春风。
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的身份，我可能真的会以为，他只是一个单纯来以文会友的翩翩公子。
聊到最后，他话锋一转，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。
“公主殿下的藏书，真是让清章大开眼界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书架，“维护这么大一个书房，想必花费不菲吧？”
来了。
狐狸的尾巴，终于露出来了。
我端起茶杯，轻轻吹了口气，没有立刻回答。
“还好。”我淡淡地说，“都是些不值钱的旧书，平日里我自己打理，也花不了多少钱。”
“公主过谦了。”顾清章笑道，“就拿这套前朝的刻本来说，如今在市面上一书难求，价值千金。公主的书架上，这样的珍本，没有一百，也有八十。再加上日常的修补、防潮、防火，一年下来，怕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