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柳书言,当朝昭阳公主。
我皇兄,当今天子,有个爱好,就是隔三差五给我送男人。
不是送来暖床,是送来让我挑夫婿。
全京城都说皇上疼我,给了我无上的体面和自由。
只有我知道,我那腹黑的哥,是在借我的手,筛掉朝堂上那些华而不实的草包。
新科状元郎,才高八斗?一首咏鹅诗,把大雁南飞的时节都搞错了。我让他当场把诗吃了。
镇国将军的独子,勇武过人?一言不合就要为我跟人动拳头。我让他去御花园跟假山比划,看谁更硬。
左相家的公子,温润如玉?背地里算计着我们皇家这点私产。我让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算算他家需要交多少税。
他们都以为,我是那个养在深宫、不谙世事、需要男人来拯救的金丝雀。
他们错了。
我是考官,这场名为“求娶昭阳公主”的大型科举,我说了算。
至于我那个看戏不嫌事大的皇兄……
等我收拾完这帮蠢货,下一个就轮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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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正在小院里给我的宝贝金线兰浇水。
这花娇贵,水多了烂根,水少了枯叶,跟伺候祖宗一样。
我正用玉勺一滴一滴地喂,院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推开了。
来人是我皇兄,当今天子,柳书珩。
他今天没穿龙袍,一身月白色常服,头发松松地用一根玉簪束着,看着不像皇帝,倒像个来串门的富家翁。
当然,是那种贼有钱的富家翁。
“书言,忙着呢?”他笑眯眯地走过来,熟门熟路地在我旁边的石凳上坐下。
我头都没抬,继续专注于手里的玉勺。“皇兄日理万机,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?”
“来看看你,顺便给你带了件‘厚礼’。”
我手一顿。
“厚礼”两个字,他咬得特别重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知道没好事。
我这位皇兄,从小就一肚子坏水。小时候他闯了祸,总能三言两语把我哄出去顶缸。等我被父皇罚抄书的时候,他就在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给我“加油”。
他登基之后,这毛病不仅没改,还变本加厉了。
最大的表现,就是不停地往我公主府里塞人。
美其名曰,给我挑选夫婿。
我放下玉勺,拿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,这才转过身看他。“说吧,这次又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倒霉?”
柳书珩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名帖,递给我。“新科状元,裴济。听闻此子才华横溢,貌比潘安,京中贵女们为了他扔的香囊,都能把护城河给填了。”
我接过名帖,打开扫了一眼。
字写得确实不错,铁画银钩,力道十足。
但我对这人没兴趣。
“皇兄,我跟你说过,我暂时不想嫁人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柳书珩一脸“我懂你”的表情,“朕也没逼你嫁。就是让你见见,多个朋友总是好的。这位裴状元,家世清白,为人谦逊,是寒门出身,没什么复杂的背景,你见见,就当是给朕一个面子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我却听出了里面的门道。
寒门状元,没什么背景,这意味着他背后没有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。
这种人,最好掌控,也最容易成为皇权棋子。
我皇兄这是在用我的婚事,来考察和拉拢新晋的朝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