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阴阳双犬现
店铺快倒闭了，没想到被两只狗救了，
算命先生说他们是一阴一阳，改变了这里的风水。
凌晨三点半，闹钟如常撕裂了寂静。我摸索着关掉那刺耳的铃声，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。疫情前的这个时候，我早已精神抖擞地准备去市场采购最新鲜的食材；而现在，我只想用被子蒙住头，逃避又一个注定亏钱的日子。
“王鹏，该起了。”妻子李静背对着我轻声说道，语气里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我嗯了一声，机械地起身穿衣。经过女儿小雨的房间时，我悄悄推开一道门缝。七岁的小姑娘睡得正香，怀里抱着已经褪色的毛绒玩具。我的心猛地一揪——小雨的补习费已经拖欠两个月了，而昨天李静才告诉我，孩子那双已经挤脚的鞋子还需要“再坚持一段时间”。
下楼推车时，老旧单元门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呻吟，如同我那不堪重负的生活。初秋的冷风灌进领口，我打了个寒颤，骑上那辆二手电动三轮，向着农贸市场驶去。
“老王，今天少进点货吧，昨天你剩回来的东西都快塞不满半个冷藏柜了。”市场里，相熟的肉贩老赵一边给我割肉一边劝道。
我苦笑一声：“生意再差也得备料啊，万一今天客人多呢？”
老赵摇摇头没再接话，但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怜悯。疫情前，我的“飘香炸串”曾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夜宵店，晚高峰时段排队二十分钟是常态。如今却门可罗雀，最差的一天只卖出去七串素菜，营业额四十九元，扣除成本倒赔八十。
采购完毕，天色微明。我骑着三轮车往回走，心情比车斗里那半筐食材还要沉甸甸。银行催贷的短信还在手机里躺着，房东上周已经暗示再不交租就要收店。四十二岁的我，站在人生断崖边，脚下是万丈深渊。
就在经过建设桥下的废弃绿地时，一阵微弱的呜咽声随风飘来。我本能地刹车回头，看见草丛里露出一角破纸箱。
弃婴？这是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。急忙下车走近，才发现纸箱里是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，一黑一白，紧紧依偎在一起取暖。小黑狗稍微壮实些，正用舌头舔着小白狗的脸；而那只小白狗瘦弱得可怜，呼吸微弱，几乎看不出胸膛起伏。
纸箱里除了它们再无它物，没有食物，没有保暖物，甚至连一张说明纸条都没有。深秋清晨的寒气已经让两个小生命瑟瑟发抖，叫声越来越微弱。
“谁这么造孽...”我喃喃自语，下意识地脱下外套盖在纸箱上。
理智告诉我应该离开。店里朝不保夕，家里捉襟见肘，哪有余力养两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小狗？但当我看着那双湿润的小眼睛，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无助，竟与我这些日子的心境如此相似。
2 奇迹初现
“走吧，跟我回家。”我终于叹了口气，小心地抱起纸箱放在车斗里，“能不能活下来，看你们造化了。”
回到家，李静看到我怀里的纸箱，脸色顿时沉下来：“王鹏，这都什么时候了，你还往家捡东西？”
“桥底下扔着的，不管就冻死了。”我小声辩解着，把纸箱放在暖气旁。
女儿小雨闻声跑来，看到小狗顿时眼睛亮了：“爸爸！小狗！好可爱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