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面具之下
凌晨三点十七分，江城国际会展中心顶层宴会厅的灯光已经熄灭，只剩下零星的安保手电光束在扫射。我站在卸妆间镜子前，慢慢摘下脸上精致的人皮面具，露出一张与方才舞台上判若两人的面孔——这张脸，不会出现在任何娱乐头条上，却是资本圈里令人敬畏的存在。
"顾总，所有痕迹都已清理完毕。"陈助理轻叩门扉，声音压得极低。
我嗯了一声，指尖最后划过眼角那颗精心描绘的泪痣。三小时前，我还是那位以一曲《深渊》震撼全场的"神秘新人歌手"Aurora，台下尖叫的粉丝们绝不会想到，他们疯狂追逐的天籁之音，竟出自江城娱乐帝国掌舵人——顾沉舟之手。
"顾总，沈小姐的航班提前了。"陈助理递来平板电脑，屏幕上沈清欢推着行李车走出贵宾通道的画面清晰可见，"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直接去了您在君悦的顶层套房。"
我挑眉，指尖轻点屏幕上那张熟悉的面孔。十年了，沈清欢还是那样，一袭黑衣，戴着标志性的墨镜，即便在异国他乡的机场，也掩不住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光芒。天后之名，绝非浪得虚名。
"备车。"我迅速换回常服，将那张精心打造的Aurora面具收进保险箱，"另外，查一下她提前回国的原因。"
当我踏入君悦酒店顶层套房的那一刻，沈清欢正站在落地窗前，背对着我，手中握着一杯红酒。窗外是整个江城的璀璨夜景，而她，是这夜色中最亮眼的存在。
"回来得比我预想的早。"我没有转身，径自走向酒柜，倒了一杯威士忌。
沈清欢缓缓转身，墨镜后的眸子审视着我："顾总今晚以Aurora的身份献唱，真是令人意外。"她的声音平静，却带着一丝我熟悉的锋芒，"还是说，这只是你众多娱乐项目中的一个？"
我将酒杯放在吧台上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："怎么，天后对我这个小歌手感兴趣了？"
"不是感兴趣，是好奇。"她缓步走近，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，"一个从来不在公众场合露面的'新人歌手'，首秀就能登上国家音乐厅的舞台，背后若没有江城娱乐的全力推动，恐怕难以实现。"
我轻笑一声，没有否认。沈清欢向来敏锐，这是我选择今晚揭晓Aurora身份的原因之一——我想看看，这位与我离婚三年、在娱乐圈呼风唤雨的天后，到底能挖掘出多少真相。
"你总是这样，顾沉舟。"她站定在我面前，仰头直视我的眼睛，"永远躲在幕后操控一切，连自己的感情都要精心设计。"
"而你，沈清欢，"我放下酒杯，与她对视，"总是喜欢把一切都写在脸上，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喜怒哀乐。"我靠近她一步，"包括你这次提前回国，真的是为了那场慈善演唱会？"
沈清欢瞳孔微缩，显然没料到我知道她的行程安排。她后退半步，摘下墨镜，那双我思念已久的眼睛直视着我："你调查我？"
"我只是关心我的前妻，"我淡淡道，"尤其是在她突然改变行程，还接了一个神秘电话之后。"
空气凝固了一瞬。沈清欢的表情管理向来完美，但此刻，我分明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。
"我们离婚时说得很清楚，"她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，"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