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故宫同意，我也不做。” 夏云站起身，“我的团队只做纯粹的文化修复，不参与商业植入。”
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 林总监的语气沉下来，“如果不加水印，平台会撤资，这个项目就黄了。到时候，你怎么跟故宫交代？怎么跟你的团队交代？”
夏云盯着他，突然想起陈教授的话 ——“数字不是真实”。可现在，比数字更不真实的，是商业对文化的侵蚀。她拿起手机，拨通周主任的电话：“周主任，关于水印的事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沉默，像一块石头压在夏云心上。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，突然觉得，这场 72 小时的赛跑，对手不止是时间，还有看不见的利益链条。
5 建筑密码
挂了周主任的电话，夏云心情复杂 —— 故宫让她 “酌情处理”，说白了就是默许。她回到电脑前，盯着屏幕上的女性符号，突然想：不如顺着这些符号，看看能发现什么。
她让小张把所有符号提取出来，按位置排列。十二个符号，连成一个圆形，圆心正好对着太和殿的藻井。夏云调出藻井的数字模型，放大中心的蟠龙 —— 龙嘴里衔着的宝珠，居然和符号的半圆形状吻合。
“把符号和宝珠的轮廓重叠。” 夏云的心跳加快。
屏幕上，符号的三道弧形正好卡在宝珠的纹路里，组成一串奇怪的图案。夏云突然想起祖母教她的剪纸 —— 小时候祖母总剪一种类似的图案，说是 “女子的守护符”。
“试试用古代女工的纹样解码。” 夏云调出《天工开物》里的女工图谱，一页页比对。当翻到 “绣谱” 那章时，她停住了 —— 图谱里的 “云纹”，和符号的弧形一模一样。
“把符号转换成云纹的数量。” 夏云的手指在键盘上发抖。符号的三道弧形，对应云纹的三笔；半圆对应 “月”，在古代女工里代表 “阴”，也就是女性。
十二个符号，转换后是十二组数字：3、7、15、22、8、1、19、13、4、10、6、18。夏云把数字对应到《故宫工匠名录》的页码和行数，指尖划过屏幕，一行字跳了出来：“她们的名字被抹去”。
“她们？” 小张凑过来，“谁？”
夏云没回答，继续解码。第二组数字对应到《工程做法则例》的附录，里面提到 “嘉靖年间，有女匠参与殿宇营造，后无记载”。第三组数字指向一本清代的私人笔记，里面写着 “太和殿脊兽，由女子绘制图样，因祖制，未留名”。
原来，太和殿的建造里，藏着一群被遗忘的女性设计师！夏云盯着屏幕上的解码结果，眼眶发热。那些符号，不是装饰，是她们留下的印记，是想告诉后人：她们来过，她们建造过。
她突然明白，这场修复，不止是修复一座宫殿，更是要找回被历史抹去的名字。
6 祖母的秘密
夏云正沉浸在解码的震惊中，手机突然响了 —— 是医院的电话，说陈景明教授突发脑溢血，让她赶紧过去。
她赶到医院时，陈教授已经昏迷了，护士递过来一个信封：“教授清醒时，说这个一定要交给夏云。”
信封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，还有几页手稿。照片上是个穿旗袍的女人，手里拿着建筑图纸，背景是太和殿的脚手架 —— 居然和夏云祖母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