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别删，继续修复其他部分。” 夏云关掉剖面图，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。那些符号，到底在诉说什么？
3 陈教授的反对
第二天上午，工作室闯进一个人。花白的头发，磨损的中山装，手里攥着本泛黄的《故宫史话》—— 是业内出了名的 “老顽固” 陈景明教授。
“夏云呢？” 陈教授把书往桌上一拍，“谁让你们用数字技术碰太和殿的？”
夏云刚从 VR 里出来，摘下眼镜：“陈教授，故宫委托我们……”
“委托也不行！” 陈教授打断她，指着屏幕上的数字模型，“建筑是有灵魂的，你们用代码堆砌出来的，不过是个空壳子！当年我修复太和殿的木构件，光研究榫卯就花了半年，你们倒好，几天就想搞定？”
“数字修复不是简单堆砌。” 夏云耐着性子解释，“我们会比对每一份历史资料，甚至参考天气对木材的影响，还原度能达到 99%。”
“99% 也不是 100%！” 陈教授的声音拔高，“数字不是真实！你能还原殿内的温度吗？能还原阳光透过窗棂的角度吗？这些都是文化的一部分，你们的代码算不出来！”
团队成员都不敢说话。陈教授是故宫修复界的泰斗，当年主持过太和殿的实体修复，没人敢反驳他。
夏云深吸一口气：“陈教授，元宇宙平台能让更多人看到故宫，尤其是年轻人。如果他们连故宫的样子都没见过，谈何保护？”
“保护不是讨好年轻人！” 陈教授拿起桌上的图纸，“当年我和工匠们一块干活，手上磨出的茧子，比你们的代码更懂建筑。你们这样做，是在破坏文化本真性！”
他摔下图纸，转身要走，又回头盯着夏云：“我会向故宫抗议，你们最好停下这个项目。记住，数字永远代替不了真实。”
门被摔上，工作室里一片寂静。夏云捡起地上的图纸，发现陈教授刚才攥过的地方，有个淡淡的印记 —— 和她在数字模型里看到的女性符号，有点像。她心里一动：陈教授，会不会知道些什么？
4 数字水印
陈教授的抗议还没下文，元宇宙旅游平台的林总监就找上门了。一身西装革履，手里提着个精致的公文包，笑容里带着商人的精明。
“夏设计师，辛苦了。” 林总监递过一份文件，“平台方有个小要求，希望在太和殿的数字模型里，加个数字水印。”
夏云翻开文件，瞳孔一缩 —— 水印居然是平台公司的 LOGO，要嵌在太和殿的匾额下方，不仔细看发现不了，但代码里能追踪到。
“这不行。” 夏云把文件推回去，“太和殿是文物，不是商业广告位。加 LOGO，是对文化的不尊重。”
“夏设计师别这么说。” 林总监靠在椅背上，“平台投入了上亿资金，加个水印不过分吧？再说，这是商业机密，只有我们能追踪，不影响游客体验。”
“影响不影响，不是你说了算。” 夏云的语气冷下来，“故宫委托我们修复，是为了传承文化，不是帮你们打广告。”
林总监的笑容淡了：“夏设计师，我知道你有情怀，但现实点。没有平台，你们的数字模型给谁看？再说，故宫也同意了 —— 你看，这是他们的签字。”
他掏出另一份文件，末尾果然有故宫文物修复中心的公章。夏云盯着公章，心里发凉 ——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，商业利益已经和文化绑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