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啊，烧得太厉害了，得去请侯爷……”小丫鬟带着哭腔道。
“请什么请！侯爷现在在西暖阁陪着那个狐狸精！哪还会管夫人的死活！”吴妈的声音带着愤恨和绝望。
“……冷……”姜晚无意识地呓语着，蜷缩成一团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也许是一瞬，也许是一世。
混乱中，似乎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闯入，带着室外的寒气。
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来到床前，带着她记忆深处那份凛冽的甘松香。
似乎有一双温热干燥的大手，覆上她滚烫的额头。
那触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……怎么病成这样？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，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巨大的情绪。
她想睁开眼，看看是不是幻觉，却根本没有力气。
只觉得那一点点的温暖，让她贪恋，又让她想要逃离。
她好像被人半扶起来，靠进一个宽阔却似乎有些僵硬的怀抱里。
温热的药汁被一点点，耐心地渡进口中。
她本能地吞咽着。
“……拿着我的牌子，立刻去宫里请张太医！”他沉声吩咐，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焦灼。
“是！侯爷！”有人快步跑了出去。
她在他怀里，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。
他似乎想抱紧她，却又不敢用力，手臂僵硬地环着她。
有温热的液体，一滴，两滴，落在她的脸颊上，顺着腮边滑落。
是……眼泪吗？
怎么可能。
他怎么会为她哭。
定是错觉。
她再次陷入彻底的黑暗之前，只模糊地听到一声极低极低的，仿佛破碎了的哽咽。
“……晚晚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