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我此刻的心情。
是绝望，是背叛，是撕心裂肺的痛楚，是万念俱灰的死寂。
一个又一个音符，从我的喉咙里流淌出来，带着血，带着泪。
渐渐地，台下的嘘声消失了。
我看到，第一排那个穿着铆钉皮衣的朋克青年，忽然扔掉了手里的啤酒，抱着头，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。
他旁边那个打扮时尚的女孩，妆都哭花了，泪水混着黑色的眼线，在她脸上冲刷出两道恐怖的沟壑。
所有人都哭了。
他们流着泪，脸上却是我看不懂的表情，有痛苦，有恐惧，有迷茫。
就在我唱到最高潮，那个音符几乎要撕裂我喉咙的时候——
前排那个朋克青年，忽然发出一声尖叫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，猛地朝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！
鲜血，瞬间喷涌而出。
05 歌声中的幻境
尖叫声刺破了诡异的寂静。
我停下歌声，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那个男人倒在血泊里，周围的人像是刚从梦中惊醒，发疯似的后退，现场一片混乱。
主办方陈宇反应极快，他立刻冲上台，一把将我拽到后台，同时大喊着让人叫救护车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唱了什么？”陈宇看着我，眼神里混杂着惊骇与狂热。
我抱着吉他，浑身发抖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我的歌声……让那个人自杀了？
不，不对。
我停下歌声的瞬间，那个男人眼中的疯狂就褪去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和茫然，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。
就像……被操控了一样。
救护车很快来了，男人被抬走，据说没有生命危险。
人群散去，只留下我和陈宇在空无一人的后台。
“你的声音，”陈宇递给我一瓶水，死死地盯着我，“它不只是在唱歌，它能直接影响人的情绪，甚至……制造幻觉。”
他刚才也听到了。
他说，我的歌声响起时，他眼前看到了自己公司破产，女友跟人跑了的画面，那种绝望和痛苦真实到让他想立刻从旁边的楼上跳下去。
我握着冰冷的水瓶，终于冷静下来。
我回想起这些年的一些片段。
小时候，邻居家的狗疯了见人就咬，我无意中哼了一段曲子，那只狗竟然安静下来，温顺地趴在我脚边。
我为林若录制第一首情歌时，录音棚里那个一向刻薄的制作人，听完后竟然红了眼眶，说想起了他的初恋。
我为林若录那首获奖的《星光》时，自己正因为和陆湛的误会而伤心欲绝。后来那首歌火了，无数人说，听这首歌能感受到一种“心碎的希望”。
原来，一直以来，我的歌声都带着这种“魔力”。
只是以前，我的情绪没有像今晚这样被逼到极致的绝望。
所以，它的力量也从未如此具象化，如此……危险。
“所以，我的声音是AOE范围的情绪伤害魔法？”
我看着陈宇，用一个互联网上烂熟的梗，说出了这个恐怖的猜想。
陈宇愣了一下，随即苦笑起来。
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但魔法也能救人，不是吗？”
他看着我，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叫作“野心”的光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