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那个曾经被我称为“家”的地方，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我曾以为，这里是我“沉默”的归宿。现在，它成了我重生的起点。
我拿出手机，给老鬼打了个电话。
“鱼，上钩了。准备收网。”
4
失业后的我，并没有像柳嫣想象的那样流落街头。
我租了一个位于国贸CBD，正对着天宇集团总部的酒店式公寓。用高倍望远镜，每天观察着王浩办公室里上演的“人间喜剧”。
老鬼每天都会把王浩和柳嫣的详细行踪报告发到我的邮箱。
周二，天宇集团的股价，再次跌停。王浩彻底慌了，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，开始动用公司的备用金疯狂护盘。但这就像是往无底洞里扔钱，毫无作用。
他在赌，赌周三会有奇迹发生。可惜，我从不相信奇迹。
我只相信，我亲手编写的剧本。
周三上午，暴风雨如期而至。
老鬼的电话来了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：“K，王浩今晚会在城郊的‘一号会所’，宴请证监会的刘处长，想做最后的挣扎。会所的包间，我已经安排好了，到处都是‘眼睛’和‘耳朵’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“对了，”老鬼笑了笑，“你的前妻，柳嫣，今晚也会去。听说，她才是王浩献给刘处长的‘主菜’。”
我挂了电话，看向窗外。天色，渐渐暗了下来。
我换上一身代驾的衣服，戴上鸭舌帽和口罩，再次消失在夜色中。
“一号会所”，安保极其严格。但代驾司机，这个城市里最不起眼的身份，却可以自由进出。我把车停在角落，像一个蛰伏的猎人，静静地等待着。
晚上八点，一辆奥迪A6开了过来，车上下来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，正是刘处长。
十分钟后，王浩的奔驰S级也到了。王浩亲自为刘处长拉开车门，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。柳嫣也从车上下来，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，紧紧地挽着王浩的胳膊。
他们走进的包间，正是老鬼精心准备的“天字一号房”。
我拿出手机，点开了一个实时监控的APP。高清的画面和声音，立刻传了过来。
包间里，推杯换盏。王浩拿出一个厚厚的皮夹，推到刘处长面前。
“刘处，一点小意思。”
刘处长满意地拍了拍皮夹：“王总放心，那些恶意做空的刁民，我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！”
柳嫣也端起酒杯，身子几乎贴在了刘处长身上，娇滴滴地说：“刘处，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家王总呀。”
刘处长看着柳嫣，眼睛都直了：“王总好福气啊。”
“刘处要是喜欢，今晚就让小嫣好好陪陪您？”王浩试探着说。
柳嫣的脸色僵了一下，但仅仅一秒钟，就恢复了笑容，更加妩媚地靠向刘处长。
我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的脸，心中一片冰冷。为了钱，她可以连自己都卖。
就在刘处长的咸猪手即将碰到柳嫣的身体时，我推门走了进去。
我端着一盘果盘，低着头，像个最普通的服务生。
“先生，您点的果盘。”
在经过刘处长身边时，我的脚下“不小心”一滑，整盘水果，连带着冰块，不偏不倚，全都扣在了刘处长的裤裆上。
“啊！”刘处长发出一声惨叫，狼狈地跳了起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