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言纷纷，但没人知道哪个是真的。
我只知道，她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同。菲菲姐她们的美，是热烈而张扬的，带着目的性。而苏晚晴的美，是内敛而沉静的，仿佛遗世独立。
我常常会在擦拭走廊的窗户时，偷偷看一眼她办公室的方向。那扇磨砂玻璃门后，藏着一个我无法触及的世界。
又一次，机会来了。
那天晚上，苏晚晴在办公室待到很晚。店里快打烊了，其他人都走了，只有我和值班的红姐还在。
红姐让我去给老板娘送一杯热牛奶。
我端着热牛奶，心脏“怦怦”直跳，手心都出汗了。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和她近距离接触。
我走到她办公室门口，深吸一口气，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请进。”
里面传来一个清冷又略带疲惫的声音。
我推门进去，只见苏晚晴正靠在老板椅上，闭着眼睛，单手捏着眉心。办公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，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。
她似乎很累，那份平日里的清冷被疲惫冲淡了几分，多了一丝让人心疼的脆弱。
“苏……苏姐，红姐让我给您送杯热牛奶。”
我把牛奶轻轻放在桌上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哼。
她缓缓睁开眼，那双清亮的眸子看向我，带着一丝疑惑。
“你是……新来的？”
“是的，我叫陈凡，来了一个星期了。”我紧张地回答。
她“嗯”了一声，端起牛奶，却没有喝，只是用手捂着杯壁取暖。她的手指纤长白皙，像上好的葱根。
“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。”
她的语气很淡，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好的，苏姐。”
我如蒙大赦，转身就想溜。可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，身后突然传来她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。
“等等。”
我停住脚步，回头看她。
她看着我，问道：
“你是山南县来的？”
我愣住了，下意识地点头：
“是……是的，苏姐您怎么知道？”
我简历上虽然写了，但她一个大老板，怎么会记得一个服务生的籍贯？
苏晚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快得让我抓不住。她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说道：
“我听你口音有点像。我母亲也是那里的人。”
我心里一阵惊讶，原来还有这层渊源！
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。
“原来苏姐也算半个老乡。”
我咧嘴笑了，露出一口大白牙，紧张感也消散了不少。
或许是我的笑容太憨，她也微微勾了勾嘴角，虽然弧度很小，但那一瞬间的笑意，像是冰雪初融，让我看呆了。
“好了，去吧，辛苦了。”
她挥了挥手。
我走出办公室，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云彩上，轻飘飘的。
老板娘对我笑了！
她还和我说了那么多话！
这个小小的插曲，成了我枯燥工作中的一点甜。我开始更加卖力地工作，希望能在她偶尔的巡视中，让她看到我最好的一面。
4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我渐渐适应了云水谣的工作节奏。凭借着勤快和老实，我也算是在店里站稳了脚跟。技师姐姐们不再像当初那样肆无忌惮地逗我，偶尔也会真心实意地关心我两句。红姐虽然嘴上严厉，但也默认了我的存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