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学着穿唐朝的衣服。一开始穿襦裙总觉得别扭,腰带系不好,裙摆也总拖在地上,春桃就笑着帮她,手把手教她怎么系蹀躞带,怎么把裙摆捋顺。“姑娘,你穿浅粉色好看,” 春桃拿着一件粉绫面的襦裙给她看,“上次夫人让绣娘做的,说给你穿正好。” 林薇穿上试了试,对着铜镜一看,镜里的姑娘梳着简单的双螺髻,簪着一支素银簪,浅粉色的襦裙衬得皮肤白皙,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,却也有几分属于现代女孩的灵动,和这个时代的女子确实不太一样。
崔府的饮食也和现代不同。早上是粟米粥、蒸饼,配着酱菜;中午有炖肉、炒时蔬,还有胡饼;晚上则清淡些,多是蔬菜汤和麦饭。林薇一开始不太习惯,总觉得味道淡,但吃了几天也慢慢适应了,尤其是崔夫人特意让厨房给她做的杏仁酪,甜而不腻,她很喜欢。
只是,每当看到崔府的大夫张大夫给府里人看病,林薇就忍不住心急。张大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,看病全靠望闻问切,上次府里一个丫鬟得了风寒,咳嗽得厉害,张大夫开了几副草药,喝了五六天才好。还有一次,管家的孙子摔破了膝盖,流了很多血,张大夫只是用草药敷了敷,缠上布条,结果伤口感染了,红肿了好几天才消。
林薇看着这些,心里又急又无奈。她脑子里装着现代的医学知识,知道风寒可能是病毒性感冒,伤口感染需要消毒、清创,可她没有体温计,没有消毒液,更没有抗生素,空有一身知识,却像拳头打在棉花上,用不上力。
“林薇姑娘!林薇姑娘!不好了!”
这天下午,林薇正在房间里整理春桃帮她找来的草药,突然听见春桃急急忙忙的声音,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。她连忙开门,就看见春桃脸色发白,头发都有些乱了,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前厅跑:“小公子!府里的小公子突然晕倒了!夫人都哭了,张大夫也来了,你快去看看吧!”
林薇的心猛地一紧。崔夫人有个儿子,叫崔明轩,今年五岁,长得粉雕玉琢的,平时总喜欢在后院跑着玩,偶尔会跟林薇打招呼,喊她 “薇姐姐”。这孩子怎么会突然晕倒?
她跟着春桃快步往前厅跑,穿过月亮门时,就听见前厅传来崔夫人压抑的哭声。进了厅里,就看见崔明轩躺在铺着锦垫的榻上,小脸憋得青紫,嘴唇更是紫得发黑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。崔夫人跪在榻边,握着孩子的手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停地往下掉。张大夫蹲在榻边,手里拿着银针,额头上满是汗珠,正急急忙忙地往孩子的人中、合谷穴上扎,可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“张大夫,怎么样?明轩他…… 他没事吧?” 崔夫人的声音抖得厉害,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张大夫摇了摇头,脸色沉重得像块铁,手里的银针都有些抖:“夫人,小公子脉象紊乱,气息奄奄,老夫…… 老夫尽力了。”
“不!不可能!” 崔夫人一下子崩溃了,趴在榻边哭起来,“明轩早上还好好的,还跟我说要吃杏仁酪,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……”
林薇快步走到榻边,蹲下身仔细看崔明轩的症状。孩子的瞳孔有些散大,对光反射很弱,嘴唇发绀,呼吸浅促 —— 这分明是急性窒息的表现!在现代,这种情况很常见,比如孩子吃东西呛到气管里,要是不及时取出异物,很快就会窒息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