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“你!”陆明轩脖颈青筋暴起,却见谢景行从袖中抖出张当票,“陆公子当掉祖传玉佩换的银子,都用来贿赂院试巡考了吧?”泛黄的纸笺飘落在石阶上,墨迹晕开的日期分明是放榜前夜。

苏清鸢忽然听见系统提示音:「临时技能解锁:辩论精通(限时十二时辰)」她抚过腰间“苏玉”名牌,轻笑出声:“陆兄若真有骨气,不如与我在考场上见真章?”话音未落,柳如烟尖利的嗓音已从墙外传来:“轩郎莫中计!这贱人女扮男装该当死罪——”

竹影婆娑间,谢景行突然倾身逼近,玉簪尾端擦过苏清鸢耳垂,将她整个人笼在阴影里。远处叫骂声顿时模糊,唯闻他压低的气音:“令尊旧部已打点好考场,苏姑娘只需……”温热的吐息拂过她颈侧,后半句化作指尖在石案写的三个字:巡考官。

院试那日暴雨如注。苏清鸢刚写完策论结尾,考棚竹帘突然被掀开。巡考官铁青着脸伸手:“有人举报考生苏玉身藏夹带!”她镇定地展开双臂,任其搜查。当那双手即将碰到束胸白绫时,后方突然传来茶盏碎裂声。

“大人当心。”谢景行不知何时出现在隔壁考棚,咳得单薄肩膀直颤,“学生失手打翻药盏……”他雪白中衣上溅满褐色药汁,巡考官皱眉退开两步,突然被地上反光的物件吸引——那是枚鎏金铜牌,正面刻着“如朕亲临”四字。

放榜日满城沸腾。苏清鸢望着“苏玉”高居榜首的名字,余光瞥见陆明轩在榜尾处抓挠喉咙,仿佛要将“末等”二字抠下来。柳如烟突然从人群中冲出,金簪直刺她面门:“贱人你用了什么妖法!”

“柳姑娘慎言。”谢景行撑伞挡在苏清鸢身前,伞骨转动的刹那,柳如烟腕间玉镯突然裂成两截。他弯腰拾起碎片时,袖中落出张药方,恰被风卷到陆明轩脚边——“曼陀罗粉三钱,混酒饮之可致幻”。

“原来是你!”陆明轩揪住柳如烟衣领嘶吼,“那日我根本未受贿赂,是你下药……”他忽然僵住,低头看见自己前襟渗出大片血渍。柳如烟握着半截金簪疯狂大笑:“谁让你这废物连童生试都要靠女人!”

混乱中,苏清鸢感觉有人往她袖中塞了卷竹简。展开是院试考官亲笔所书:“陆生试卷十三处错漏皆由谢公子朱笔标出。”落款处鲜红的官印旁,还有行蝇头小楷:「倒春寒已过,静候乡试佳音」

茶楼雅间里,谢景行将温好的梨花酿推到她面前。窗外突然传来柳如烟凄厉的哭喊,苏清鸢望去时,正看见陆明轩吐血昏倒在衙役脚边。她无意识攥紧酒杯,直到那人微凉的手指覆上来。

“苏贤弟的手在抖。”谢景行指尖划过她掌心薄茧,那里有练字磨出的细碎伤痕。他忽然翻腕露出自己腕间一模一样的茧痕,轻声道:“寒梅香如故。”檐角铜铃被风吹响时,苏清鸢终于接出下半句:“浊水难污月在天。”

暮色渐浓,她没看见谢景行袖中滑落的密信——那是京中来函,朱砂批注“六皇子查实科场舞弊有功”。而远处医馆里,陆明轩正盯着自己吐血的帕子,上面赫然浮现与曼陀罗毒粉相同的淡紫色斑痕。

5 乡试风波,男主身份初曝光

乡试考院前的银杏叶开始泛黄时,苏清鸢在贡院照壁前第三次检查考篮。青布包裹里的松烟墨锭泛着幽光,这是谢景行昨日特意送来的“状元及第”墨,底部暗刻着前朝制墨大师的私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