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任务触发：女扮男装参加县试」
苏清鸢忽然轻笑出声，在陆明轩错愕的目光中拾起案上《论语》，随手翻开一页：“‘君子喻于义，小人喻于利’——陆公子连童生都不是，倒先学会宠妾灭妻了？”她吐字如珠，竟将整页经文倒背如流。
满室俱寂。柳如烟突然疯癫般大笑：“表姐怕是气糊涂了！女子怎能……”
“来人！”苏夫人突然高喝，“把这对狗男女捆了送官！”她转身握住女儿的手时，才发现苏清鸢掌心全是月牙形的掐痕。
暴雨渐歇时，苏清鸢独自站在祠堂廊下。脑海中系统正在解说：「宿主需在三个月内通过县试，失败则收回技能」她摩挲着父亲留下的青玉笔洗，忽然听见墙根处传来窸窣声。
“谁？”
海棠丛里钻出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，捧着个锦囊结结巴巴道：“有、有位公子让我交给苏小姐……”苏清鸢解开锦囊，里面竟是陆明轩与柳如烟在客栈私会的画押供词，落款处盖着京兆尹的官印。
“那位公子说……”小乞丐挠挠头，“说‘寒梅纵死香如故’。”
苏清鸢猛地攥紧锦囊。这是她前世在谢家诗会上写的残句，下半句本该是“浊水难污月在天”——世上知道这句诗的，唯有当时坐在她斜对面的谢家病弱公子。
远处传来更鼓声，她望着供词上新鲜的墨迹，忽然对系统道：“我要接县试任务。”檐角最后一滴雨水坠落，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3 女扮男装，初遇男主显端倪
铜镜里映出的少年郎让苏清鸢自己都怔了怔。束胸的白绫勒得呼吸发紧，青玉簪将鸦羽般的长发尽数绾起，眉峰用炭笔描得凌厉三分。她试着压低嗓音念《孟子》，竟与兄长苏明哲的声线有七八分相似。
“小姐…不，公子。”丫鬟夏竹捧着包袱的手在抖，“真要穿这身去考院？”靛蓝直裰铺开时，袖口暗纹的折枝梅在晨光里若隐若现。苏清鸢抚过衣襟内侧绣的“苏玉”二字——这是父亲早年给未出生幼子取的名字。
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惊飞檐下麻雀。苏清鸢掀开车帘，望见县衙照壁前乌泱泱的人群里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被衙役推搡着赶出来。陆明轩蓬头垢面地抱着考篮嘶吼：“我乃廪生弟子！你们敢……”
“肃静！”红脸主簿将名册拍在案上，“永和十二年县试考生苏玉——”苏清鸢指尖一颤，攥着假路引快步上前。递文书时袖中突然滑出块羊脂玉佩，恰被主簿肥厚的手掌压住。
“苏公子与谢家……”主簿扫过玉佩上“景行”二字的小篆，再抬头时眼中已带了谄媚，“快请东首考棚！”苏清鸢还未来得及思索这变故，身后突然传来清越的嗓音：“苏世兄。”
她转身时差点撞上来人下巴。月白襕衫的少年公子执伞而立，伞面上墨竹被朝阳镀了层金边。他咳嗽着将伞倾向她这边，露出的腕骨苍白如瓷，却稳稳托住她险些坠地的考篮。
“谢…谢公子？”苏清鸢盯着他眼尾那颗淡痣，与记忆里谢家诗会上病弱少年的面容重叠。对方却只是轻笑，从袖中取出个锦囊塞进她手心：“考场炭火不足，苏世兄带着这个。”
考棚里炭盆烧得正旺时，苏清鸢才敢打开锦囊。里头除了银丝炭，还有张字条：「县试首题必考《论语·雍也》」她猛地攥紧纸条，忽然听见隔壁考棚传来衣料摩挲声——透过竹帘缝隙，能看见谢景行正将暖炉递给瑟瑟发抖的老童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