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不再看我,转身走上了二楼。
一个穿着得体、面容和蔼的女管家,向我走了过来,恭敬地说:“安小姐,我叫玛丽,是这里的管家。先生为您准备了房间,请跟我来。”
我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,跟着玛丽走上旋转楼梯。我的房间,在二楼的尽头。那是一个巨大得有些空旷的套房,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,窗外,是庄园里那片沉寂的玫瑰花园。
房间里的一切,都是崭新的,也是陌生的。我走到窗前,看着窗外在夜风中摇曳的玫瑰,忽然,一阵尖锐的刺痛,从心脏处传来。
我想起了景初。
他也曾为我种过一片玫瑰。那是在我们租住的小公寓的阳台上,他用几个笨拙的花盆,为我种下了几株玫瑰。他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浇水、施肥,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。他说:“安笙,等玫瑰开了,我就把它们画下来,送给你。”
可是,我最终,也没有等到那幅画。
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,画室里光线昏暗。景初从背后抱住我,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,看着我正在创作的画。
“安笙,”他的声音,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,“我觉得,你的画里,总是带着一种悲伤。你能不能,为我画一幅快乐的画?”
我停下画笔,转过头,看着他近在咫尺的、温柔的眼睛:“什么样的画,是快乐的?”
他想了想,笑着说:“就画我们。画我们一起在海边看日出,画我们一起在雨中散步,画我们……白头偕老的样子。”
他的话,让我心中一暖。我放下画笔,转过身,踮起脚尖,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:“好,我答应你。等我们去了巴黎,我就为你画一幅全世界最快乐的画。”
……
回忆的潮水,汹涌而来,瞬间将我淹没。我无力地滑落在地,将脸埋在双臂之间,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呜咽。
景初,我的景初。我终究,还是没能为你画出那幅画。
而现在,我被囚禁在这里,用着最好的画具,却再也画不出任何东西。我的灵感,我的缪斯,都随着你的离去,一同死去了。
第四章:无声的反抗与暗流
在陆景言的黄金囚笼里,时间失去了意义。
日出,日落,一天又一天。玛丽管家会准时将精致的三餐送到我的房门口,但我很少动。我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,进行着无声的反抗。我的身体日渐消瘦,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。
陆景言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死活。他很忙,经常早出晚归,有时甚至彻夜不归。我们很少见面,即使偶尔在走廊里碰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