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景言,”我停止了挣扎,抬起头,迎上他冰冷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说,“你永远不会懂。你这样的人,根本不配懂什么是爱。”
我的话,似乎触动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。他眼中的怒火,骤然升腾。他猛地低下头,用他冰冷的唇,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。
那不是一个吻,而是一个充满了惩罚与掠夺的啃噬。他身上清冽的古龙水气味,混合着颜料的化学气息,疯狂地涌入我的鼻腔,让我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眩晕。
第三章:黄金囚笼与褪色的回忆
我被陆景言强行带离了那间承载我五年时光的画室。
他的人,训练有素,动作迅速而沉默。他们将我画室里所有的画作,无论完成与否,都小心翼翼地打包带走,甚至连我那些用惯了的画笔和颜料,都没有放过。我就像一个被抄家的囚犯,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、小小的避难所,被彻底清空。
我没有反抗,因为我知道,任何反抗在他面前,都只是徒劳的、可笑的表演。
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,安静地停在画室外的小路上。车门打开,陆景言毫不温柔地将我塞了进去。车子平稳地驶离,我回头望去,那扇熟悉的、爬满常春藤的窗户,在暮色中离我越来越远,最终消失在拐角处。
我的心,也随之沉入了无底的深渊。
车内,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。陆景言坐在我的身旁,闭着眼睛,似乎在假寐。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,但身上那股冰冷强大的气场,却丝毫未减。我蜷缩在车门的角落,尽可能地离他远一些,像一只受了惊的刺猬,竖起全身的尖刺。
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,我也不想知道。前方等待我的,无非是另一座华丽的、没有自由的囚笼。
车子最终驶入了一座位于巴黎市郊的私人庄园。巨大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,展现在我眼前的,是一座宛如中世纪古堡般的宏伟建筑。庄园里有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,有造型典雅的喷泉,有在夜色中散发着幽香的玫瑰花园。这里很美,美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,却也冷得像一座没有温度的坟墓。
陆景言将我带进了城堡。里面的装潢,极尽奢华,却也带着一种令人压抑的、冰冷的秩序感。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,高耸的穹顶,墙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名画,每一件家具,都像一件艺术品。这里的一切,都彰显着主人无与伦比的财富与地位。
“从今天起,你就住在这里。”陆景言站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,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对我说,“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踏出这里一步。”
我没有回答,只是用一种空洞的眼神,环顾着这个即将囚禁我的地方。
他似乎对我的沉默感到不满,皱了皱眉,补充道:“我会给你最好的画室,最好的颜料,你可以继续画画。但是,你画的每一幅画,都属于我。”
我终于有了一丝反应。我转过头,看着他,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:“陆景言,你以为你买得到一切吗?你买得到我的画,但你买不到我的灵魂。”
“你的灵魂?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安笙,你早就没有灵魂了。在你害死景初的那一刻,你的灵魂,就已经跟着他一起下地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