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彻盯着我看了很久。
最后，他敲了敲龙椅的扶手，金口玉言。
“准了。封正八品采女，赐居碎玉轩。”
李月娥傻乎乎地被人带了下去。
我低着头，藏住了嘴角那一抹冷得像冰的笑。
妹妹，欢迎来到你的时代。
姐姐我，亲手给你开门。
3.
碎玉轩是个偏僻地方，院子里的草都半人高。
上一世，李月娥就是在这里，靠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，又是种菜又是做秋千，把萧彻吸引过去的。
这一世，我得帮她把进度条拉快一点。
我被封了正六品贵人，住在离萧彻寝宫不远的承乾宫。我没急着去争宠，反而天天派人往碎玉轩送东西。今天送几匹好布料，明天送些新鲜瓜果，还特意挑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太监过去伺候。
我身边的掌事宫女春儿，是我从家里带来的，对我忠心耿耿。她看不懂我的操作。
“小主，您这是做什么？那李采女份位低，家世也一般，您何必对她这么上心？”
我一边修剪着花枝，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话。
“多个朋友，多条路。”
春儿还想说什么，我一个眼神扫过去，她立刻闭了嘴。
过了几天，我算着日子，觉得差不多了。
我让人去告诉李月娥，说御花园里新开了一片西府海棠，美得很。
我知道，她这种“向往自由”的性子，肯定会偷偷跑去看。
然后，我去了养心殿。
我没求见，就等在外面。等萧彻处理完政事，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时，我才迎上去。
“陛下万福。”我行了个礼，手里捧着一盅我亲手炖的汤。
萧彻看了我一眼，没什么表情。“卫贵人有心了。”
我把汤递给他的大太监，话说得又轻又软：“臣妾不敢打扰陛下。只是想着陛下辛劳，炖了些安神的汤。臣妾看御花园的海棠开得正好，陛下不若去走走，散散心？”
他的眼里，果然闪过一丝意动。
我低下头，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。
“臣妾告退。”
我走得很干脆，一步都没回头。
我知道，他会去的。
他去了，就会“偶遇”那个在海棠树下荡秋千、笑得一脸灿烂的李月娥。
他们的故事，就像上一世那样，会从那片海棠花林开始。
我坐在自己的宫里，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、萧彻爽朗的笑声，慢慢地喝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。
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。
就像一个导演，看着自己安排好的男女主角，分毫不差地，走进了第一个镜头。
这场戏，开拍了。
4
李月娥，火了。
侍寝的第二天，她就从正八品采女，破格提拔成了从五品小仪。
整个后宫都炸了锅。
人人都说，这个李月娥，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，把皇帝的魂都勾走了。
只有我知道，她靠的不是狐媚，是新鲜感。她会跟萧彻聊什么“星辰大海”，会给他唱一些调子古怪但上口的歌，还会在床上……玩一些萧彻从未见过的新花样。
这些，都是上一世我从萧彻的醉话里，一点点拼凑出来的。
后宫里的女人都把李月娥当成了眼中钉，尤其是家世显赫、向来最得宠的淑妃。
这天，淑妃在御花园办赏花宴，把所有人都请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