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我妈指着那个男人说，你嫁不出去就去死
“林微，你都28了，不是28天！还挑什么？”我妈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，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，“就他，不管高矮胖瘦，今天你必须给我拿下！拿不下，你就别回来了！”
隔着咖啡馆的玻璃，我看着我妈口中的那个“他”。
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格子衬衫，领口和袖口都磨得起了毛边。头发有些油，贴在头皮上，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，让他本就平平无奇的五官更显得模糊。他局促地坐在那里，不停地用手指摩擦着面前那杯廉价的速溶咖啡的杯壁，显得紧张又猥琐。
这就是我今天的相亲对象，江川。
我的心，在那一刻，沉到了谷底。我知道自己不该以貌取人，但那种扑面而来的、来自现实的窒息感，还是让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推开门，脸上挂起一个公式化的微笑，在他对面坐下。“你好，我是林微。”
他像是被吓了一跳，猛地抬起头，眼神躲闪着，不敢与我对视。“你、你好，我叫江川。”声音不大，带着点怯懦。
接下来的对话，是一场灾难。
“林小姐在哪里高就啊？”他问。
“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。
“哦哦，那工资……应该还行吧？”他小心翼翼地追问，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让我不舒服的精明。
我皱了皱眉：“糊口而已。”
“我……我在一家软件公司做程序员，一个月……税后五千。”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“没车，没房，以后可能要租一辈子房了。”
他像是在贩卖自己的贫穷，每一个字都在试探我的底线。
我捏紧了藏在桌下的拳头，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我感觉自己不像在相亲，更像是在接受一场来自生活的、赤裸裸的羞辱。而主审官，就是我对面这个男人，和我身后那个虎视眈眈的妈。
“没关系，”我听到自己用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、平静的语气说，“我也没指望靠男人养活。”
他似乎愣了一下，扶了扶眼镜，再次看向我。这一次，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。那是一种审视，一种评估，像是在给一件商品估价。
我的心，彻底凉了。
2、相亲男带我去路边摊，AA制还要我多付一块钱
我们的第一次“约会”，约在了一周后。地点是他选的，市中心广场旁边的一条小吃街。
当我穿着新买的裙子，化着精致的妆，踩着高跟鞋，出现在那条油腻腻、人声鼎沸的小吃街时，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。江川早已等在那里，还是那件黄格子衬衫，脚上趿着一双人字拖，看到我时，他眼睛一亮，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。
“这里……是不是不太好？”他看出了我的窘迫。
我还能说什么？我只能笑着说：“不会，这里挺有烟火气的。”
所谓的约会，就是他带着我，从街头吃到街尾。麻辣烫、烤冷面、臭豆腐……他吃得津津有味，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捏着鼻子、躲避着横流的污水的狼狈。他热情地把一串刚烤好的鱿鱼递到我面前，上面的油滴差点甩到我的白裙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