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红杏楼的花魁。
宣威候世子陆执是我唯一的郎君。
相爱三年,我为他多次拒绝他人为我赎身的机会。
所有人都认定陆执会为我赎身,抬为侯府贵妾。
中秋夜宴,皇帝为陆执和吏部尚书嫡女江婉汝赐婚。
我满心欢喜去寻他。
主母进门,我入侯府的日子不远了。
却不曾想在门外听到他和其他世家公子的对话。
「陆兄成婚之后,打算何时迎嫣儿姑娘进门?」
陆执放下茶盏嗤笑。
「区区低贱妓女,玩玩可以,怎配入侯府大门。」
「服侍本公子几年,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,痴心妄想。」
手中的帕子被我蹂躏得不成样子。
曾经的海誓山盟,不过是陆执情动时逗我的几句玩笑。
我耗尽所有积蓄为自己赎身,离开京城。
不久听说玩世不恭的陆世子翻遍整个京城,只为寻找一名妓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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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为陆执赐婚那天,我应该是全京城最开心的人。
一是陆执在官场上有了助力。
二是内宅中有了一个贤内助。
红杏院的姐妹闲谈时说起。
吏部尚书嫡女沈婉汝两岁识字,五岁作诗,七岁熟读四书五经,十岁学习掌家,琴棋书画无一不通。
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,京城世家梦寐以求的贵女。
小厮传话,陆执在楼上包间等我。
我整理了一下钗环首饰便急匆匆去见他。
准备敲门进去时,听到陆执的嗤笑。
「区区低贱妓女,玩玩可以,怎配入侯府大门。」
「服侍本公子几年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,痴心妄想。」
我手中的帕子被蹂躏得不成样子。
转身看着婢女托盘上的酒。
酒还未上,陆执怎就醉了。
接着更过分的话从陆执嘴里说出:「当时不过是图她容貌,谁曾想床上的本事也如此厉害。」
屋内一阵起哄,传来公子哥们暧昧的笑声。
「为兄当日竞选那么卖力嫣儿姑娘连正眼都没瞧上我一眼,陆兄当初从众多竞争者脱颖而出拿下嫣儿姑娘真是本事了得。」
陆执似乎很受用恭维的话,开口继续说道:「别看她被调教这么久,第一次时纯情得很,还是小爷我主动的,可惜了……」
「陆兄可惜什么?」
「可惜以后床上的好风光可不止我一个人欣赏了。」
「一双玉臂千人枕,半点朱唇万人尝,到时候各位也可细细品尝。」
「要不是她温柔听话,从不逾矩,怎会允许她陪伴在我身边三年。」
有人打趣:「听市井传闻,陆兄可是要将她抬为贵妾。要是陆兄这样无情,不知道嫣儿姑娘会不会大闹一场。」
陆执将茶杯重重一放,冷声道:「给点金银珠宝就能打发的事,她还敢翻了天不成?」
我从陆执的话语中听不出一点情分和爱意。
我像一个玩意儿,不用了就可以随意丢弃。
指尖陷入掌心,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样,生疼。
我以为陆执是我黑暗里的一道光,却不想是刺向我的一把刀。
陆执曾在赠与我的锦书上写道:「得成比目何辞死,愿作鸳鸯不羡仙。」如今看来竟真是讽刺。
原来,这三年的情深意切都是陆执演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