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佩，他最看不起的、飙车的“小混混”女儿，竟是用这种他最不齿的方式，在阴暗的角落里，拼了命地维护着她那个“品学兼优”的哥哥的光环。
周啸天的手开始发抖。
他想起无数次，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，他只觉得我鬼混了一夜，对我破口大骂。
他颤抖着手，拿起了最下面那份早已发黄的医疗诊断书。
胃癌晚期。
诊断日期，是上月初。
他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
他想起某个下午，我捂着胃，脸色苍白地对他说：“爸，我胃疼。”
他是怎么回答的？
他骂我：“又装病？你哥的忌日快到了，你是不是又想找借口不去给他擦灵位？给我滚上去！”
盒子里，还有一本画册。
他翻开，画的全是小时候，他偶尔发善心，带我去过一次的游乐园。
每一页旁边，都用稚嫩的笔迹写着：“爸爸，你什么时候再带我玩？”
他翻到最后一页。
画上，是一个模糊的父亲身影，正抱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。
旁边只写了一行字。
“爸爸，我好疼，救救我。”
落款日期，是我去世的那天。
“啪嗒。”
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画纸上，晕开了那行字。
周啸天瘫坐在冰冷的地上，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，痛到无法呼吸。
那些他嗤之以鼻的“谎言”，那些他厌恶至极的“叛逆”，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。
“爸……你……你怎么在这？”
醉醺醺的周子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，他看到父亲失魂落魄的样子，满口的洒气，但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。
他扶着门框，从外面踉跄着挪进来，“爸，子佩……她……从小就不懂事，你别为她伤心了，不……值得。”
周啸天缓缓抬起头。
他第一次没有附和儿子的话。
他用一种周子珩从未见过的，冰冷的眼神，死死地盯着他。
他一字一句地问：“子珩，你告诉我，两年前的车祸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5
周啸天的质问，并没像一把尖刀，刺破了周子珩脸上完美的伪装，他依然沉醉于酒精的发酵中。
“爸，你……你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周子珩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，“不就是子佩她……她飙车……”
“飙车？”周啸天猛地站起来，将手里的单据和诊断书狠狠砸在周子珩的脸上。
“你看看这些！她飙车是为了给谁还赌债！她飙车是为了谁能心安理得地当一个完美的周家大少爷！”
纸张散落一地。
周子珩揉了揉眼睛，看清那张“赌债已还”的字条时，脸色彻底白了。
他起初还想狡辩，但在这些确凿的证据面前，所有的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见无法抵赖，周子珩借着酒劲，索性不装了。
他脸上的温和消失殆尽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揭穿后的怨毒和冷笑。
“没错！”他承认了，声音尖锐，“当年就是我喝了酒，还欠了赌债被人追杀！是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