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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想要和人迅速拉近关系,从她们的兴趣入手定会事半功倍。
几场蹴鞠下来,几人便已大汗淋漓。
休息时,我才得知。
二人接康王令,定期要将蔺府的风吹草动如数汇报。
可蔺渊有心提防,拿到消息并不容易。
“我二人虽身为女子,却也算是经读诗书,也知晓为官做人的道理。”
“叫我二人行如此之事,实难认同。”
“若我一人,宁死不同,可怎奈父母亲眷的身家性命都在康王一念之间,实叫我们进退两难。”
赵环说话间眼中布满泪水,许芸也面上也跟着难受起来。
“你们想脱离这个牢笼吗?”
“虽想却没有办法,何况,我二人身后还有家族性命在鬼刀边缘。”
赵环抬眼看着我,眼眶的残留的泪水更显得她眼睛清亮,楚楚动人。
“我虽有计,却不知二位妹妹是否真心呢?”
“有些事若做,必要担着身死魂消的风险。”
“我是什么身份,二位妹妹想必清楚。”
“世人熙熙,皆为利来。世人攘攘,皆为利往。”
我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。
“夫人想让我们做什么,我二人在此虽活如死,只要您能保我二人家人逃离康王魔爪,赵环虽死无悔。”
二人随即便跪了下来。
秋霜扶二人起身,许芸却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封信。
“夫人若不信我二人,我愿把这个给您,证明我二人的心意。”
信封所写:吾儿阿芸亲启。
信封里不是信,而是北疆的行军布防图。
8
我看着眼前的这幅行军布防图,颤声问道:
“你为何会有这个。”
“妾身父亲是兵部主事,是此前父亲交给我的。”
“父亲说,定北军众将士守卫北疆,无惧生死,保的是我朝国土,护的是我朝国民,扬的是我朝天威。”
“将士们在北方浴血奋战,可康王却让他于兵部偷出行军布防图。”
“父亲进退两难,那时的他只想到身为儿子,身为父亲的责任,却忘记了他身为我朝臣子的责任。”
“父亲改了几处不显眼的布放,交给了康王,原布防图父亲偷偷给了我。”
我苦笑几声,一眼眶倏地酸胀起来。
先帝驾崩,国朝更迭,北疆各部行联合之势强攻。
定北军奋战数日,未退一步。
景宁二年初春,北方各部蠢蠢欲动。
试探数日,北疆各部举半部兵力向我边城进攻。
速度之快,布军之准。
全然不似过往交战时的作风。
那时虽有疑虑,可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,父亲立下决断。
我带人突袭清山岭,却被敌人行拉锯战绊住,无法脱身。
待我突破回到前线战场时,敌人败去,数十里焦土浓烟。
父亲躺在余烬之上,奄奄一息。
他放心不下女儿,拼尽最后一口气在等她。
父亲极力睁着双眼,断断续续说道:“寒樱,此战,我们中计了,蔺渊,他......”
如今看来,不是相助的不是能人,而是卖国之人。
父亲,您若与定北军众将士听到这些,会不会寒心?
会不会觉得这些人,很该死啊?
您放心,卖国求荣之人,我一定杀了他,无论他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