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:
国朝更迭,北疆各部落袭扰不断。
我带人突袭清山岭,却被敌人行拉锯战绊住。
待我脱身回到主战场,却见父亲躺在余烬之上,奄奄一息。
他极力睁着双眼,口齿含糊:“寒樱,此战我们中计了,蔺渊,他......”。
数月后,我带着先帝的赐婚诏书立于宣德殿上。
“陛下,臣此次回京,还有一私事请旨。”
我看着高台上手指捏到发白的太傅,冷冷道:
“臣请陛下行先帝遗诏,为臣与太傅,赐婚。”
朝堂之人也需要见识兵者诡道。
1
新帝初登,改国号景宁。
北疆各部趁国内动荡,欲行联合之势破北境长驱直入。
定北军奋力抗敌,未退一步。
景宁二年春,北疆以定北侯和一万五千定北军军士的亡魂换来边疆大捷,捷报入京,轰动朝野内外。
景宁二年五月,我带随行一百入京受赏。
与我一同入京的,还有一纸先帝遗诏——先帝的赐婚诏书。
合宫乐宴,我一套‘斩将剑舞’博得满堂喝彩,陛下兴起,欲行封赏。
“群主乃定北侯独女,普通物件自是不堪赏赐,自然要挑最好最贵重的,对吧,陛下?”
康王坐于新帝左下座,抬眼看着皇座上年仅十四岁的新帝。
幼儿之心面对皇叔不怀好意的询问,却未显丝毫怯懦。
“康王叔有何想法?”带着些许稚嫩的童声响彻整个大殿。
“听闻郡主还未成婚,不如陛下趁此良辰,赐下佳缘,岂不是一桩妙谈。”
在场众人听到此话,窃窃私语响起。
大殿之上觥筹交错,目之所及,金碧辉煌。
此时站在大殿中央的我,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在殿内众人眼中,我此刻不再是我,我不是谢寒樱。
而是北境数十万民众、北境十万定北军以及那千斤之重的军权。
那是高位上的那些人都想要的兵权、民心和掌控。
未等新帝说话,康王喝尽杯中酒。
“相国之子玉树临风,仪表不凡,与郡主乃是天作之合啊。”
“犬子能与郡主相配,实乃鄙人合府之荣幸。”
听闻康王说完,相国急忙从座位起身,于殿中叩谢圣恩。
我冷冷地看着面前这出堪称拙劣演技的戏。
不自觉笑出了声。
2
宣德殿中,丝竹声,交谈声,声声入耳。
一时竟有些恍惚。
父亲与先帝为异姓兄弟,助先帝登大宝,替他震着北疆周边蠢蠢欲动的部族,为其戎马一生。
那时年幼,经常随父母入宫,有时趁人不备,便自己偷偷跑到宣德殿外。
守卫见是我,也不阻拦,任由我趴在宣德殿朱红的殿门外,静静地听着。
有时里面安静和谐,每人皆似官中好友。
有时却又剑拔弩张,若是有把剑在手,恨不能抽刀砍死对方。
小小的我,听着里面忽而高声对峙,忽而静默无声。
一番番唇枪舌战,让人心生好奇。
每每我想再偷偷靠近时,便会被侍从抓住领到母亲面前。
太后娘娘与母亲玩笑。
“寒樱这性子真真是随了他父亲,一刻不得安静,以后怕是个将门虎女啊。”
母亲点头笑着应着是。
果然被太后说中了,针织女工我一律学不好,坐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