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,细细密密地扎进我的心脏。
经常提起?提起他这个按照别人模板塑造出来的太太,有多么“优秀”吗?
我看着眼前这只纤细白皙的手,又看向陆沉。他正看着苏晴,眼神里带着我从未得到过的专注和……暖意。
那一刻,我过去三年所有的信念、所有的坚持、所有的爱恋,轰然倒塌,碎成齑粉。
原来如此。
原来不是我不够好。
而是我无论变得多好,都是在模仿另一个他得不到的人。
他送我去的不是礼仪学院,是傀儡改造所。
他爱的从来不是我沈清。
他爱的,是能被他亲手塑造成“苏晴”替代品的,那个听话的傻子。
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,血液倒流,四肢冰冷。但我脸上那副完美的面具,却像是长在了骨肉上,它自动运转,甚至还能勾勒出一个更加温婉大方的笑容。
我伸出手,轻轻与苏晴一握即分,姿态无可挑剔。
“苏小姐,幸会。”我的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害怕,“您真是……闻名不如见面。”
陆沉似乎微微松了口气。
苏晴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,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天真无邪。
而我,就在这衣香鬓影、觥筹交错的奢华殿堂里,清楚地听到了自己整个世界碎裂的声音。
无声,却震耳欲聋。
第四章:碎裂的世界与冰冷的真相
那场晚宴是如何结束的,我几乎没有任何印象。
我的灵魂仿佛已经从躯壳里抽离,飘在半空,冷冷地看着那个名叫“沈清”的躯壳,如何完美地扮演着“陆太太”的角色,微笑、寒暄、告别。
我看着“她”对陆沉体贴依旧,对苏晴客气周到。
直到坐进回酒店的劳斯莱斯里,车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,死一般的寂静在车内蔓延。
陆沉松了松领带,靠在椅背上,闭目养神。他似乎有些疲惫,但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满足的弧度。是因为公事谈得顺利?还是因为……终于让他心中的白月光,看到了他精心打造的、足以以假乱真的“作品”?
我坐在另一边,身体绷得笔直,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巴黎夜景。那些璀璨的光晕在我眼中扭曲、模糊,变得光怪陆离。
“今天表现得很好。”良久,陆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,带着一丝慵懒的赞许,“苏晴也说你很有气质。”
呵。
气质。
我花三年时间,磨灭掉所有自我,才模仿出来的“气质”?
我没有回头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:“她……就是那个‘标准答案’,对吗?”
陆沉睁开眼,侧头看我。车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。他没有立刻回答,这种沉默更像是一种默认。
“你这三年,让我学的每一个姿势,看的每一本书,培养的每一个习惯……都是在模仿她,对吗?”我一字一句地问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,带着彻骨的寒意。
陆沉皱了皱眉,似乎不喜欢我这种直白的、撕破伪装的质问。
他语气淡了下来:“清清,不要钻牛角尖。你只需要知道,你现在的样子,是最好的状态,这就够了。”
最好的状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