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杜清舟痛苦地呻吟出声。
我咬咬牙，将明月铃塞进他怀中。
随后闪身离开。
龙虎山深处，我躲在一旁的熊洞里不敢出声。
大黑熊缩在洞里惊恐地看着我，将崽崽护在身下。
我只能挥挥手，表示友好。
月光下，兰濯月的影子出现在洞口。
我屏住呼吸，不敢再大喘气。
他月白的衣衫流光溢彩，整个人从容不迫。
山林里，鸟兽静寂。
他站在原地，不肯再靠近一步。
我看向洞口，熊的粪便让风光霁月的他皱起眉头。
我微微松口气。
下一秒，洞口燃起业火，热浪扑面而来。
我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他这么恨我！
为了杀我，他不惜动用业火，毁掉这个山头，连带着万千生灵。
怪不得肃羽说他是冷面罗刹。
我拖着洞里的熊出来。
山林里火光冲天，嚎叫声接连响起。
我看看爪子上被烧焦的皮毛。
无可奈何。
一切皆由我而起。
爹爹说母亲曾经教育他。
男子汉大丈夫，要敢作敢当。
虽然我不是大丈夫。
但是也不能给狗族抹黑。
我化身成神兽形态。
从天边引渡弱水来灭业火。
弱水姐姐有感，悄悄帮我隐去踪迹。
我感激不已。
业火灼伤我的眼睛，身上的皮毛发出烧焦的味道。
想到身下躲藏的动物们，我咬牙坚持。
火势越来越小，最后一缕青烟上升时。
我感觉自己迅速缩小，从空中飘落。
我躺在地上，浑身疼痛难忍。
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“追月！”
模糊的视线里。
杜清舟扒开我身上的灰尘。
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。
他身上的竹香萦绕在鼻尖时。
心中的委屈莫名被放大。
鼻头一酸，泪水夺眶而出。
“杜清舟，你来了！”
“我好疼啊！”
杜清舟浑身僵硬地用衣服把我裹在怀里。
他的手指拂过我烧焦的皮毛的时候，颤抖个不停。
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！”
这个傻瓜，和他有什么关系。
干嘛要道歉。
真是蠢蛋一个。
杜清舟的手拭去眼泪的时候。
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己现在只是只小狗。
那我怎么能在他面前开口说话？
5
再次睁开眼时，杜清舟的脸在面前放大。
他手拿剪刀在我眼前比划什么。
我低头一看，几缕焦红色的毛从头顶飘落。
我怒不可遏，扑倒他。
他一脸无措，耳尖通红，避开我的视线。
我化成人形，跑到镜子面前。
头发乱糟糟地趴在头顶。
几根烧焦的头发漂浮着。
镜子里，杜清舟好奇地看着我，并没有惊讶。
我脸一热，看他一眼。
“看什么？”
“没见过美女？”
他嘴角一弯，眼睛亮亮的，然后从地上站起来，比划一下剪刀。
“或许头发修剪一下会更美。”
我坐在镜子前时，杜清舟利落剪下我烧焦的发尾。
他从抽屉里拿出木梳。
我舒服地闭上眼睛。
身后的人动作一顿，深呼吸，继续梳理我的长发。
我耳朵动一下，在心底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