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冲上去抓住他手臂："顾南辞！你凭什么——"
"凭你脏。"他回头，一字一顿，"我嫌恶心。"
眼泪瞬间模糊视线，我却死死攥住他西装，布料在我掌心皱成一团。
许芊芊走过来，"好心"掰我手指："渺渺，别闹了，大家都看着呢。"
她指甲掐进我指背，生疼。我猛地推开她："滚！"
许芊芊踉跄两步，顺势撞在化妆桌角，额头瞬间青紫。
她红着眼眶看顾南辞："南辞，我没事，你别怪渺渺......"
"林渺！"顾南辞回身，扬手就是一巴掌，"你找死？"
清脆的巴掌声在化妆间回荡，我半边脸瞬间麻木，嘴角渗出血丝。
宾客的惊呼、相机的快门，像潮水从门外涌进来，将我淹没。
我踉跄站稳，抬手抹了把嘴角，看着指尖的血，忽然笑了："顾南辞，你最好现在弄死我。"
"否则，"我抬头，盯着他眼睛，"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出生。"
他嗤笑，像听天大的笑话："凭你？"
"对，凭我。"
我一字一顿，"你记住，今天你不杀我，明天我就让你跪在我脚下，求我原谅。"
"好啊，我等着。"他转身，大步离开，"希望你还有明天。"
他走后，伴郎团也陆续退出，许芊芊走在最后，回头冲我勾了勾唇，无声地说了两个字：游戏。
门被关上，化妆间瞬间安静。
我瘫坐在地，小腹的抽痛越来越明显，像有人拿刀在里面搅。
我伸手去摸，却摸到一掌心的血。
"孩子......"我声音发抖，"别怕，妈妈带你去医院......"
我挣扎着爬起来，刚走到门口，手机响了——医院来电。
"林小姐，您母亲刚才突发心梗，抢救无效......您尽快来一趟。"
我脑子嗡的一声，像被人拿锤子重重敲了一下，眼前瞬间漆黑。
手机从掌心滑落，摔在地上，屏幕裂开，像我的脸，像我的心，像我的世界。
【我以为这是地狱，其实只是开始。】
"林小姐！您听得到吗？"电话那端医生连声喊，把我飘散的魂一点点拽回。
我扶着门框，指甲抠进木纹，毒素和剧痛在胃里搅成一团，却不得不先稳住声音："我...马上到。"
挂断电话，腿间又是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淌。
猩红液体滴在雪白婚纱上，像泼墨，绽开狰狞的花。
我低头，看见自己颤抖的双手——满掌黏腻，分不清是毒血、经血，还是生命里最后那点尊严。
"不能倒。"我咬破舌尖，用疼痛逼自己清醒，"妈还在等我。"
化妆间外，走廊尽头，宴会厅的喧闹声浪不断涌来——
"顾家取消婚礼，听说林氏账目造假！"
"热搜爆了！#林渺婚前乱搞#爆！"
"听说她妈跳楼了，真的假的？"
一句比一句尖锐，像钉子，一根根钉进我耳膜。
我捂住嘴，把干呕和哭声一起咽回去，撕下婚纱下摆，死死缠住大腿根，扎成一个死结。
血暂时被勒住，我抓起手机，拨给助理小陈，响了三声，被挂断；再拨，关机。
微信群里99+未读，点开——
【林氏财务群】
财务总监：顾总报案，账册被经侦带走，各位自求多福。
人事：总部被封，工资暂停。
项目A组长：@林渺，你害死大家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