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新娘子别睡啦，新郎官到楼下了！"
伴娘许芊芊一把掀开我头纱，甜腻的香水味扑鼻。
我笑着要躲，她却按住我肩膀，指甲几乎掐进肉里，"林渺，你知不知道，南辞昨晚在我床上？"
我愣住，随即拍她手背："别闹，今天愚人节提前？"
她没笑，只抬手拨了拨胸前钻石项链——那是顾家传给儿媳的"晨星"，本该在婚礼仪式才给我。
项链在她锁骨间晃得刺眼，我心脏猛地收紧。
"林渺，开门！"
门外忽然传来顾南辞的声音，低哑急促，全然没有迎亲的喜气。
我提着裙摆跑过去，刚拧开门锁，一股巨力把我推得踉跄。
顾南辞裹着酒气闯进来，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伴郎，镜头手机齐刷刷对准我。
"检查。"他抬手示意。
两个伴郎立刻抓住我手腕，把我按在化妆镜前。
镜面里，我妆花了一半，头纱歪斜，像个小丑。
"南辞，你发什么疯？"我挣扎，手腕被捏得生疼。
顾南辞没回答，目光落在我婚纱裙摆——那里沾着一点灰白痕迹，像被人刻意抹上去的粉底。
他指尖一抹，送到镜头前，冷笑："证据。"
我茫然："什么证据？"
许芊芊走过来，红着眼眶："渺渺，对不起，我不能替你瞒了。
你昨晚带男人来婚房，对不对？"
她声音哽咽，却精准地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见。
手机镜头瞬间拉近，我的素颜被投到宴会厅大屏，几百宾客同时哗然。
"我没有！"我气得发抖，"芊芊，你胡说八道什么？"
"那这个呢？"
她点开手机，照片里我昏睡在酒店走廊，被个陌生男人半抱着进房间。
时间戳：凌晨一点零七分。
我血液瞬间冰凉。照片是P的，可角度太毒，连我自己都辨不出真假。
顾南辞抬眼，眸色冷得吓人："林渺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？"
我伸手去拉他袖子："我喝醉了，但我没——"
"够了！"他甩开我，"婚礼取消，股份收回，你妈的医药费也别想要。"
我愣住，声音发颤："南辞，我妈还在ICU......"
他俯身，贴着我耳边，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："放心，我会给她买最好的骨灰盒。"
我瞳孔骤缩，扬手就要扇他，却被他抢先一步掐住脖子，按在镜面上。
"想打我？"他嗤笑，"你配？"
冰凉的镜面透过皮肤，冷得我打颤。
镜里倒映着许芊芊得逞的笑，也倒映着我煞白的脸。
"各位——"顾南辞回头，面对镜头，"林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，我已向经侦报案。
相关证据，会在婚礼直播后公开。"
我浑身一震。林氏是母亲一生心血，如果造假坐实，她就算从ICU爬出来，也会被气到再次心梗。
"顾南辞！"我嘶吼，"你疯了！林氏也是你的投资！"
"我投资的是清白企业，不是野鸡窝。"
他松开我，像甩开什么脏东西，"至于你——"
他目光下移，落在我小腹，语气温柔得像刀："谁知道你肚子里，是不是我的种？"
我眼前发黑，腹部隐隐作痛，却强撑着站直："孩子是你的，亲子鉴定我可以做——"
"不必麻烦。"他打断我，"明天我会亲自带医生，拿掉他。"
说完，他转身要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