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心,都被挖走了。
我的血液,在这一刻,彻底凝固了。
爹娘的故事,是真的。
这个女人,就是那个剖心的“狐妻”!
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手脚冰凉。
我该怎么办?
跑?我现在这副样子,跑不出二里地就得倒下。
跟她拼了?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怎么跟一个可能是妖怪的女人斗?
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,青禾的声音,幽幽地从主屋传来。
“门外的客人,偷看够了吗?”
04
她发现我了!
我吓得一个激灵,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。
跑是肯定跑不掉了,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?
“进来吧。”她的声音依旧清冷,听不出喜怒。
我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哆嗦,但还是咬着牙,推开了柴房的门。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还不如死个明白。
我走进主屋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,但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我。
“姑娘……深夜叨扰,我……我只是口渴,想出来找点水喝。”我胡乱编了个理由。
青禾已经将地上的画都收了起来,重新放回了那个青色的封套里。
她没有看我,只是盯着跳动的炭火,淡淡地说道:“水在桌上。”
我依言走到桌边,倒了一杯水,杯子碰到桌面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脆响。
屋子里的气氛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我能感觉到,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,像两把无形的刀子,要把我从里到外刮一遍。
“你叫魏尘?”她忽然开口。
“是。”
“令尊是镇北将军魏康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她怎么会知道我爹的身份?
“是。”我只能硬着头皮承认。
“令堂是柳如月?”
“……是。”我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。
她知道了我的全部底细,而我却对她一无所知。这种感觉,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兔子,毫无还手之力。
“你不好奇,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?”青禾转过头,终于正眼看我。
她的眼睛很亮,像雪地里的寒星,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。
“想必……是姑娘神通广大。”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神通广大?”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,“也算吧。”
她站起身,一步步朝我走来。
随着她的靠近,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钻入我的鼻子。那香味很特别,不像是花香,也不像是熏香,带着一种……魅惑人心的味道。
我下意识地后退,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,退无可退。
“你怕我?”她在我面前站定,微微歪着头看我。
我们离得很近,我甚至能看清她纤长浓密的睫毛。
“姑娘说笑了。”我强作镇定,“我只是……不习惯与女子离得太近。”
“是吗?”她伸出一根手指,轻轻点在了我的胸口,也就是心脏的位置。
她的指尖很凉,像一块玉。
但我却感觉,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浑身一颤。
“我不好奇你父母是谁。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玩味,“我只好奇,你的心,会是什么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