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片瓷“嗡”地颤了一下。
我心头一紧，扑过去抓剑，可晚了。
瓷片上的血被吸了进去，整圈裂纹开始发烫，像烧红的铁丝。瓶影猛地一缩，又一胀，一股子腥风扑面而来。张明远哈哈大笑，整个人跪在瓶前，双手合十，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词。
我抄起铜钱剑，一剑劈向他后颈。
他头一偏，剑刃擦着中山装划过，布料“刺啦”裂开，露出里面的衬衫——前襟全是暗红手印，密密麻麻，像有人死死扒过。
“没用的！”他扭头冲我笑，“你破不了阵！瓶要开，魂要归！她答应过的！”
我一脚踹在他腰上，他滚出去两米，撞在祠堂柱子上。我抓起地上的五帝钱，一把塞进瓶影中心，同时咬破舌尖，一口血喷在铜钱剑上。
剑身“嗡”地震了一下。
7 井底真相
我举剑对准瓶影，低喝：“寻踪断念，破！”
剑尖刺下的瞬间，地缝里的黑气突然静止。
瓷瓶的裂纹从内往外烧了起来，不是火，是光，青白的，像骨头在发光。张明远惨叫一声，双手死死抱住头，钢笔从他口袋里掉出来，笔帽裂开，里头塞着一截发黑的红绳——和我在地窖里见过的一模一样。
瓶影开始崩塌。
一块瓷片“啪”地炸开，接着是第二块、第三块。黑气像被抽走一样往瓶口倒灌。张明远跪在地上，嘴里往外冒黑血，手指抠着地面，指甲翻了。
“不……不行……还没完……”他抬头看我，眼白全黑了，“她……还在等……”
我没理他，剑尖继续压下。
最后一块瓷片“咔”地裂成两半。
瓶影彻底碎了。
地缝里的红丝一根根断开，像烧尽的香头。张明远瘫在地上，只剩一口气，手还往前伸着，像是想抓什么。
我喘着气，收剑回包。
就在这时，地缝底下传来“叮”的一声。
像铜钱落地。
我低头看去。
那枚我扔进去的五帝钱，正从黑气里缓缓浮上来，钱眼里卡着一缕头发，黑的，带着股陈年脂粉味。
我伸手去捞。
指尖刚碰到铜钱，地缝突然“嗡”地震了一下。
张明远的尸体动了。
他右手猛地抬起，死死扣住我的脚踝。
他的嘴一张一合，声音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：
“你……以为……破了瓶？”
我的剑在包里，剑柄沾着血，滑得握不住。
张明远的手指还扣在我脚踝上，指甲陷进皮肉，像铁钩子似的。我一脚踹开他，后退两步，铜钱剑横在胸前。他倒在地上，嘴咧着，嘴角裂到耳根，黑血从牙缝里往外冒，可那双眼睛还睁着，直勾勾盯着祠堂地缝。
地缝里不再冒黑气了，但瓷瓶的影子还在，浮在半空，裂纹密布，却没碎。五帝钱围着它打转，发出嗡嗡的响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，动不了。
我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