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很好听，清朗又有磁性，讲解的逻辑清晰得可怕。
那些我原本看不懂的天书，在他的讲解下，仿佛变成了一块块清晰的积木。
「看这里，为什么是构造a到a+19，而不是a+20或者更多？因为20个数里，必然有两个数，它们的个位数是相同的。利用这个相同，我们就能……」
我听得入了神，完全忘记了紧张。
等他讲完，我才发现，不过短短十分钟，我已经彻底理解了这道题的精髓。
原来是这样……
上一世，林瑶请的那个名师给她讲了三个小时，她也只是一知半解。
而谈亦，只用了十分钟。
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。
「懂了？」他问。
我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「懂了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他把笔放下，身体往后一靠，恢复了那副懒散疏离的样子，「辅导费，一小时三百。每周两次，周三和周五下午。有问题吗？」
我愣住了。
一小时三百……
我爸妈一个月给我的生活费也才五百。
我咬了咬唇，窘迫得说不出话。
他看出了我的窘境，眼神里没有同情，只是平静地陈述。
「这是市场价。如果你拿不出，我们的交易可以到此为止。」
他把选择权交给了我，冷酷又现实。
8.
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谈亦的家。
三百块一小时，我根本付不起。
难道我重生一次，还是要被钱难倒吗？
回到家，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和抽屉，只凑出了一百二十五块六毛钱。
连半个小时的费用都不够。
绝望再次笼罩了我。
第二天，月考成绩出来了。
我的名字赫然排在年级第五，数学那一栏，是刺眼的一百四十分。
满分一百五，我拿了一百四。
那道二十分的附加题，我拿了满分。
而林瑶，总分排在年级第二十，数学一百一十八。
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在议论我。
「这个林桐，真是匹黑马啊！最后那道题，全年级只有她和谈亦做出来了！」
「是啊，思路太巧妙了，我研究了半天，真是后生可畏！」
林瑶站在办公室门口，脸色铁青，指甲掐得掌心都快流血了。
我从她身边走过，她咬牙切齿地拦住我。
「林桐，你别得意！成绩是假的！」
「哦？」我笑了，「那你去告诉老师，告诉校长，说我的成绩是假的。你看他们信你，还是信卷子上的分数？」
说完，我不再理她，径直回了教室。
刚坐下，班长就过来通知：「林桐，奥数竞赛小组的选拔结果出来了，恭喜你，你入选了。」
周围的同学都向我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。
我攥紧了拳头，感受着这迟来了一世的荣光。
可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，三百块一小时的辅导费像一座大山，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。
没有谈亦，我根本不可能在竞赛中走远。
我必须想办法搞到钱。
放学后，我没有回家，而是去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。
我知道这里有一家很大的游戏厅，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在那里打游戏。
上一世，我在工厂上班时，为了多挣点钱，曾跟着一个工友学过一段时间的游戏代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