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电话惊魂
谁在替我接孩子的电话
陈默的手机屏幕亮起，是女儿小雨的专属铃声。他划开接听，背景音嘈杂，隐约有幼儿园放学的喧闹。
“爸爸！”清脆的童声传来，“你今天怎么没来接我呀？那个叔叔说以后都是他来接我了。”
陈默的手指僵在半空。视频会议的信号灯还在闪烁，他坐在上海写字楼的隔间里，窗外是陆家嘴的黄昏。而两千公里外，北方小城的幼儿园门口，正有一个“叔叔”接走了他四岁的女儿。
“哪个叔叔？”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像随口一问。
“妈妈的同事呀！他开车可快了，还给我买草莓冰淇淋！”女儿的声音雀跃着，像一串扎进心里的玻璃珠。
林静的电话始终忙音。陈默盯着微信对话框里那个纹丝不动的最后回复——“知道了”，时间是三天前。他翻看幼儿园家长群的聊天记录，放大老师无意拍到的接送照片——有个模糊的男性身影，正弯腰给小雨整理书包带，林静站在一旁笑。
那种笑，陈默很久没见过了。自从他接受外派，自从他们开始靠视频维持婚姻，自从每次回家都像做客，林静的笑容就变成了某种礼貌的装饰。
财务部的小王探头进来：“陈总监，并购方案还差最后一部分。”
陈默挥手示意知道，眼睛却盯着日历上那个红圈——下周是小雨的生日，他答应要带她去迪士尼。这个承诺像其他无数承诺一样，正在被机票改签短信推迟。
深夜十一点，林静终于回电：“怎么了？刚才在加班。”背景音安静得可疑。
“今天谁去接的小雨？”
电话那头停顿三秒：“...同事顺路帮个忙。我临时开会走不开。”
“哪个同事？男的女的？”
“陈默，你审犯人呢？”林静的声音骤然冷下去，“女儿不是我一个人的，你在外面闯事业，我在家里连找个帮手都不行？”
争吵像预演过无数次那样爆发。最后林静甩下一句：“你要是真关心，就不会等孩子睡了才打电话！”忙音炸响时，陈默看见屏幕映出的自己——西装革履，表情扭曲。
2 真相大白
第二天他破天荒请了假，飞最早一班航班回家。钥匙转开锁芯时，他听见客厅里有男人的笑声。
小雨正骑在一个陌生男人脖子上玩“骑大马”，林静端着果盘站在一旁，三人组成的画面完整得刺眼。玄关上放着一束鲜红的玫瑰，而不是他惯带的百合。
事情败露得俗套又残忍。男人是林静的新主管，离异，有一个和小雨同岁的儿子。“至少他每天都在，”林静说这话时不敢看陈默的眼睛，“小雨发烧他守整夜，家长会他扮爸爸，这些你做过吗？”
陈默想起上个月小雨住院，他正谈判到关键阶段，只转了医药费回去。视频里孩子的小脸苍白，他却说：“爸爸忙完就回来看你。”林静当时的眼神，原来已是判决书。
离婚手续办得很快。林静要了抚养权，不要抚养费：“我们有新生活了。”
陈默放弃争取。他自知理亏——缺席了三百多个日夜的人，凭什么突然跳出来要当爸爸？他收拾行李时，小雨抱着他的腿哭：“爸爸别走。”那个男人站在门口，沉默地等着接管他的家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