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软禁了。
白薇来看我，唉声叹气。
“小瑜，你这次真的太冲动了。林子言那种人，你跟他玩玩就算了，何必当真呢？”
我看着她，突然觉得很陌生。
“薇薇，在你眼里，感情就是玩玩吗？”
白薇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，“不然呢？我们这种人家，哪有那么多真情实感。利益，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她走后，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。
我开始怀疑，我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，是不是都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。
到了晚上，我饿得肚子咕咕叫。
家里的阿姨大概是接到了我爸的命令，连晚饭都没给我送。
我摸出手机，想点个外卖，却发现所有外卖软件都被我爸设置了亲属管控。
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震了一下。
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“饿了？”
我心里一动，回了一个字。
“嗯。”
“开窗。”
我走到窗边，推开窗户。
楼下的花园里，一道黑影站在树下。
是季沉。
他仰头看着我，手里提着一个袋子。
“接着。”
他说着，手臂一扬，那个袋子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，稳稳地落在我面前的窗台上。
袋子里，是附近那家我最喜欢吃的餐厅打包的饭菜，还冒着热气。
我趴在窗台上，看着楼下的他。
“你怎么还没走？”
我以为我爸会第一时间把他赶走。
“张叔的假还没休完。”
他的回答，永远那么言简意赅。
“我爸没为难你？”
“他顾不上。”
也是，我爸现在所有的精力，都用来跟我生气了。
看着他，心里那点寒意散了。
“谢谢你。”
他没说话，只是朝我点了下头，然后转身，消失在夜色里。
我提着那袋饭菜，坐在地毯上，一口一口地吃着。
饭菜的味道，似乎比平时任何一次都要好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爸用尽了各种办法，逼我就范。
断我网络，没收我所有电子产品，甚至找了心理医生来给我“疏导”。
我全部油盐不进。
每天晚上，季沉都会准时出现在楼下的花园里，给我投喂。
那成了我一天中唯一的盼头。
我们之间，隔着三层楼的距离，用最原始的方式交流着。
他话很少，大多数时候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看着我把东西吃完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，只要看到他，我就觉得很安心。
一周后，我爸终于妥协了。
他把我叫到书房，脸色铁青。
“我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他说，“第一，马上跟林子言道歉，恢复婚约。第二，你从这个家滚出去。”
我看着他，没有丝毫犹豫。
“我选第二。”
第四章
我拖着一个行李箱，站在沈家大宅门口的时候，口袋里只有一部手机和几百块现金。
我爸说到做到，真的把我赶了出来。
我打了辆车，报了一个地址。
那是季沉发给我的。
一个老旧的居民区，楼道里堆满了杂物，墙壁上满是小孩子的涂鸦。
我找到他家门口，敲了敲门。
门开了，季沉穿着一件半旧的T恤，头发有些乱，看到我，他没什么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