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老公把我写进循环程序后,系统提示我,这只是小说世界,而我是被男主用来试错的白月光替身。 十次重生,十次被他虐杀,只为了找出救活女主的最佳方案。 第十一次,我笑着饮下毒酒,在他耳边轻语:“恭喜,你的女主永远不会醒了。” 程序崩溃,他疯狂寻找我的踪迹。 可真正的游戏,现在才刚开始。

胸腔里烧灼的痛楚尚未完全褪去,那杯“烬欢”的气息还黏在喉头,像浸了毒的腐花香。我睁开眼,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,带着熟悉的龙涎熏香与苦艾药味——这是第十一次,从沈修珩为我打造的“数据囚笼”里醒来。

头顶织金帐幔垂落,绣着的并蒂莲早已看腻。金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每一针每一线都复刻着姜婉柔闺房的样式,连帐角垂落的珍珠流苏,都与记忆里她窗前的那串分毫不差。每一次“重生”,都始于这张铺着云锦软垫的床,身边永远守着个眼神怜悯又畏惧的侍女,名叫春桃,手里端着碗能让我痛到蜷缩的黑稠药汁,药碗是定窑白瓷,碗沿描着浅青花纹,也是姜婉柔偏爱的样式。

【系统提示:第十一次循环启动。当前世界线:《嫡女医心》第37章衍生数据空间。剧情节点:姜婉柔(核心女主)落水后咳血症加重,肺腑受损度达68%。宿主(苏清漪,白月光替身数据体)需服用新药方“清血汤”,每时辰记录体征反应(体温、脉率、经脉灼痛感等级)。任务优先级:协助沈修珩(男主)获取治愈姜婉柔的关键数据,数据完整度需达95%以上。】

机械音在脑内响起,频率平稳,和过去十年里的每一次都分毫不差。从前这声音是催命符,会让我浑身发抖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;可现在,它只像落在冰面上的雪,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来。十年,十次死亡,足够把一个鲜活的灵魂,磨成浸透了血的寒铁。

前十次的死亡画面突然涌来,像翻涌的浊浪,撞得太阳穴突突作痛——

第一次,我刚在这个空间醒来,还没弄清处境,就被沈修珩的侍卫按在椅子上,灌下两碗相冲的汤药。附子的烈与黄连的苦在胃里炸开,我呕血三升时,沈修珩就坐在对面的梨花木椅上,握着玉制玉简,笔尖沾着墨,冷静地记录“经脉灼烧程度:8级,呕血量约200ml,对应姜婉柔服药后可能出现的应激反应”。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,仿佛我不是在流血,只是在给他递一张纸。

第三次,玄冰匕首剜进心头血时,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顺着刀刃往下淌,染红了他素白的袖口。他盯着我汩汩流血的胸口,眉头微蹙,不是心疼,是在判断:“寒度是否达标?脉象减弱速度比预期慢,下次需将匕首温度再降5℃。”那时我还抱着一丝幻想,以为他眼里的“蹙眉”是不忍,直到他转身将我的心头血倒进药罐,给姜婉柔熬制“暖肺汤”,我才知道,我的血于他而言,不过是一味药材。

第七次最痛。他为了逼我“情绪大恸”以获取“极致悲痛下的经脉数据”,当着我的面打开了数据光屏。光屏上是苏家全族的影像:父亲在书房练字,母亲在庭院里喂鹦鹉,弟弟抱着我的衣袖要糖吃。那些画面都是我记忆里的模样,却被他用指尖轻轻一点,化作无数破碎的光点,消散在空气里。“苏家本就是衍生数据,删了也无妨。”他说这话时,语气轻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,而我哭到晕厥,他却摸着姜婉柔的发顶,温柔地说“数据有用,婉柔快好了,再忍忍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