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闷响。力量之大，连我自己都跟着踉跄了一下。
电瓶车被砸得猛地向旁边歪倒，外卖员惊呼一声，连同车子一起摔倒在地，滑出去一小段距离。
几乎在同一瞬间！
那辆重卡的右前轮猛地爆开一团白色烟雾，司机惊恐地猛打方向盘，车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失去控制，车尾横扫过来，堪堪擦着摔倒在地的外卖员和电瓶车，轰然撞断了路边的灯柱和护栏，停了下来。
碎玻璃和金属碎片四溅。
周围死寂了一秒，随即爆发出尖叫和惊呼。
摔得七荤八素的外卖员挣扎着抬起头，看着近在咫尺、几乎将他碾成肉泥的巨大车轮，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，只有劫后余生的极致恐惧。
我站在原地，剧烈地喘息着，手臂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。帆布背包的带子还攥在手里，包体破了一个口子，几沓鲜红的钞票滑了出来，散落在肮脏的地面上。
周围的人围了上来，有人去查看卡车司机，有人打电话，有人惊疑不定地看着我，看着地上散落的巨额现金。
那个外卖员被人扶起来，腿软得站不住，他看向我，嘴唇哆嗦着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，只有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往下流。
我没有看他。
我的目光，死死地钉在视野的左上方。
那里，灰色的数字，在一片混乱和喧嚣中，无声无息地跳动了一下。
从 28，变成了 27。
又一年。
冰冷的，精确的，毫无波澜的。
像一笔理所当然的扣除。
我弯腰，默默地捡起那些散落的、沾染了尘土的钱钞，一沓，又一沓，把它们塞回破了的背包里。
动作缓慢，机械。
然后，我背起轻了一些——又或者说，沉重了许多——的背包，低着头，挤开逐渐围拢的人群，朝着更远处走去。
身后的嘈杂、惊呼、议论，仿佛来自另一个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