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没找到。
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，反而将外套扔回我怀里，眼神更加阴冷。
「转过去，手撑在桌子上。」
我僵硬地照做，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。
一双冰冷的手，开始从我的肩膀，一路向下，拍抚过我的后背、腰间、裤子口袋……
我的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，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脚踝。
千万别往下！千万别检查鞋子！
那双手在我的腰际停顿了片刻，似乎在犹豫。
终于，他收回了手。
「哼。」
「别让我再抓到你耍花样。」
他丢下这句话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，才发现后背已经全湿透了。
太险了。
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的马丁靴，心里一阵后怕。
但当我把目光移回电脑屏幕时，那颗刚刚放下的心，又瞬间沉入了谷底。
屏幕上的倒计时，只剩下了最后五分钟。
而我的文档，还是一片空白。
时间，已经来不及了。
广播里，主管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再次响起。
「时间到。路演稿考核结束。」
「下面公布评分结果。」
「倒数第一，陈默。」
4、
整个办公室死一样寂静。
我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，和牙齿打颤的「咯咯」声。
一秒。
两秒。
十秒。
……
预想中的死亡没有降临。
我颤抖着，慢慢睁开一条眼缝。
主管还站在那里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
办公室里的其他人，也都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怜悯的眼神，聚焦在我身上。
「主管……」
我刚要开口求饶，林岚的声音却突然响起。
「主管，我反对这次考核的结果。」
所有人的目光，「唰」地一下，全都转到了她身上。
她站得笔直，像一棵小白杨，脸上没有丝毫畏惧。
「这次的路演材料，第三页第七段的核心数据引用，来源于一个已经被证伪的行业报告。用错误的数据作为考核依据，本身就是不成立的。」
办公室里响起一片细碎的窃窃私语。
有几个同事也点开材料，找到了她说的那个地方，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主管的脸，瞬间黑了下去。
他镜片后的眼睛，死死盯着林岚。
「你在质疑我的决定？」
「我只相信事实。」林岚毫不退让，举起手机，
「这份报告的证伪论文，我现在就可以发到公邮。」
气氛凝固到了冰点。
我呆呆地看着林岚的背影。
她为什么要这么做？
她明明是绩效第一，是最有可能活下去的人。
挑战主管，对她没有任何好处。
主管阴沉的目光扫过全场，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脸上露出认同的表情，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。
「好。」
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「既然考核材料有误，本次产品宣讲考核，作废。」
我浑身一软，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活下来了……
我又活下来了。
我感激地看向林岚，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，径直坐下。
「但是。」
主管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股残忍的快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