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暴自弃地摸出手机，熟练地打开了APP。
屏幕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博主正在夸张地介绍着什么。
等等……
翻译！
我的眼睛猛地亮了！
手机！我可以用翻译软件啊！
拍照翻译！
我简直是个天才！
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倒了恐惧。
我颤抖着手，点开翻译软件，切换到拍照模式。
我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，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恐慌里，没人注意到我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桌上的材料。
只要按下快门，这些天书就能变成我能看懂的中文！
我的手指悬在拍照键上，即将按下去的那一刻，却像被电流击中一般，猛地停住了。
不对劲。
我后背的冷汗「唰」地一下冒了出来。
3、
我想起赵阳。
他为什么会死？
抄袭。
如果我用翻译软件……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抄袭？
这家公司，或者说这个考核系统，能检测到吗？
「管他妈的！先活下去再说！」
对死亡的恐惧，最终还是战胜了对未知的忌惮。
我心一横，手指再次向屏幕按去。
「你在干什么？」
一个冰冷的声音，毫无征兆地在我身后响起。
我吓得魂飞魄散，手一抖，手机直接掉进了我敞开的西装口袋里。
是主管。
他不知什么时候，已经幽灵般地站在了我的身后，正居高临下地盯着我。
「没……没什么，主管，我就是在看材料。」
我因为心虚，声音发颤。
「是吗？」
他冷笑一声，语气里满是怀疑。
「站起来。」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只能僵硬地从椅子上站起。
主管的目光像两道X光，把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，最后定格在我鼓鼓囊囊的西装上。
「我怀疑你使用违禁设备，影响考核公平性。」
「把你的西装外套脱了。」
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。
完了。
我的手机就在西装口袋里，只要一脱，就人赃并获。
大脑飞速运转，冷汗浸湿了我的衬衫。
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，一道道目光汇集在我身上，有同情，有恐惧，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。
在他们眼里，我已经是下一个赵阳了。
就在主管的耐心快要耗尽，准备亲自动手时，我脑中灵光一现。
「好的，主管。」
我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，双手抓住西装外套的衣领，开始缓缓地脱下外套。
我先将右臂从袖子里抽出，让整件西装的重量都挂在我的左肩上。
就是现在！
我身体微微向左倾斜，利用这个角度，内袋里的手机因重力开始向下滑动。
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，沿着我身体的边缘，滑向西装的袖口。
我屏住呼吸，左手顺势将挂在肩上的外套彻底褪下，手腕一抖。
手机悄无声息地顺着袖口滑进了我的靴子里。
为了掩盖整个过程，我脚下故意踉跄了一下。
「不好意思，主管，站久了有点腿麻。」
我抬起头，双手将外套递了过去。
整个过程行云流水，没有一点瑕疵。
主管狐疑地接过外套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，甚至连口袋的内衬都扯出来检查。